“閣下既然來了還不現身嗎?”許日忽然睜開他的雙眼,微笑道,
“你的耳朵很靈。”裴天緩步走進帳篷,
文山抓住手裏的刀,他有一種預感,走進來的人很強,
許日輕舔了一下唇角,“這個人,是你的手下?”
裴天看著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男子,心中升起滔天怒意,麵上確是淡淡一撇,
“北齊的人?”
許日微愣,笑道,“你很聰明,大晉什麼時候也能有你這樣的人。”
男子瘦弱的身子站立在空地上,周身卻升起愈發詭異的土黃色的光芒,“不過,你馬上就要死去了,你很榮幸,還沒有人讓我使出這一招。漫山之地。”
話音剛落,目光所及之地的泥土和石頭逐漸飄起,斷裂,裴天抬手一揮。
他緩緩的從腰間抽出一個軟如綢帶的細劍,“你也很榮幸,很久沒有人能讓我拔劍了。”漫山遍野的劍陣與石子在天空中撞擊,文山驚恐的抓著一邊的帳篷,光芒炸開之時,一個碩大的泥坑在地麵上清晰地顯露。
“嗬嗬,我們還會見麵的。”許日舔掉嘴角的一絲鮮血,詭異的笑道,
“文山,我們走吧。”
裴天來到山下時,一股鮮血從他口中噴灑而出,“主子,表哥。”
“我無事。”裴天單手撐地,“快吃下去。”陸皎皎把藥丸塞到裴天的嘴裏,
“先走,雲清身體怕是有了大的麻煩。”
“走。”
一行人急速向城鎮略去。
山上。
“剛走不遠,還能追上。”
“算了,一下子殺了多沒意思。讓他們走吧。”
“那我們?”
“不著急,得去跟那個白癡解釋一下。回去吧。”
軍營內。
“將軍,許軍師已經不在了。”
蘇毅站在暗處看著空地上的大坑,心驚不已,這許日不是常人,也不知和誰人爭鬥,竟砸出如此大坑。
他正想著那人,許日帶著文山慢悠悠走來,“蘇將軍不睡覺,大半夜來我帳裏做什麼?”
“許軍師帳裏的動靜讓本將軍擔心不已,特來看一看,這帳中既已不能休息,不如換一個地方?”
“不用。”說罷許日抬手一揮,賬內土地竟瞬間恢複正常。
蘇毅心裏大驚,麵上不顯,“軍師本領通天。”
“將軍過譽,我自小對泥土的掌控力比別人要好些,所以這修複自然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
蘇毅眸光閃閃,“自然,許軍師乃天人也,有你為我助手,我實在是如虎添翼。”
“哈哈,好說。”
……
裴天一行人的終於到達一處鄉鄰客棧,陸皎皎連忙把越雲清放置在床上,他的身上依然沒有一處好地,足以想象,他到底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
越雲清醒來時,就看到陸皎皎一副淚流滿麵的心疼樣子,他啞著嗓子說道,“別哭,皎皎。”
陸皎皎聽到越雲清的聲音,瞬間淚如泉湧,“你還笑?你看看你身上哪還有一處好地方,你怎麼不逃啊?”
“好,好,你別哭了,我不笑了。”看著旁邊明顯也受了傷的裴天,他眼中閃過一絲淚光,
“你也受傷了?”
“比你好。”
“嗬嗬.....咳咳咳....”
“你快閉嘴吧,表哥你出去吧,雲清需要休息。”陸皎皎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裴天無奈的笑笑,“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裴天走出房間,聽到屋內兩人的說話聲,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幸好,趕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