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頭疼,女人總是這樣,動不動就哭鼻子。可怕的是,還在自己麵前哭。若他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這輩子就該掉女人窩裏離不開了。所以很淡漠道:“不知白姑娘如何傷心,不過可否借過?”問句溫雅,但借個過,誰也不會不讓道吧?
白婉竹止了哭聲,淚,卻更加洶湧。高傲的抹去淚水,雖然它還在流淌。她卻不理隻問:“你還好嗎?”衣衫幾處破損,想來是不好的。他又受傷了,可他皮外傷,卻又怎敵她心中痛?
“多謝姑娘掛心,請借道一過。”扶蘇有些不耐,卻無奈美人垂淚,他總不能來強的一把推開人家吧?
屋內,邢思涵第一個見到的是鶴峰鶴軒,兩人在山上那叫一個浴血奮戰。好吧,她欠了人家兄弟兩,不然早死幾回了。
“你們,還沒死吧?”額,邢思涵想說,你們還好吧,怎麼話一出口,就變得這麼難聽?
果然,鶴峰鶴軒的臉色很不好看,鶴軒咬牙切齒一句:“活著好好的,讓你失望了。”
鶴峰推了一把鶴軒:“沒事,我們都好,你呢?怎樣?”昨日那發狂的樣子,他可是看得清楚,差點六親不認了,殺了那麼多人。還有背上的傷,也挺讓人擔心的,畢竟她沒受過什麼傷,應該會覺得很疼。
“我沒事啦,不過你們真牛。”邢思涵笑著豎起大拇指。
“什麼?”鶴峰不解。
“以一敵千殺下山來嘍,真厲害啊,我一直以為以一敵百已經是很牛逼的人物了。”邢思涵真心讚道;雖然枉死了那麼多人,但誰讓他們要殺自己呢?
鶴峰一愣,鶴軒無語翻個白眼:“見過王婆自誇的,但沒見過這麼拐著彎誇自己的,你才牛!”說著衝邢思涵數了個大拇指,略有貶義。
邢思涵莫名:“你說什麼呢?”明明在誇你們,哪裏有自誇?
鶴軒手指指著邢思涵晃晃,笑道:“裝糊塗是吧?沒見過你這樣失憶的。”
“神經!”邢思涵眼一斜。
“我神經?我哪裏神經?數你殺人最多,你還說以一敵百很牛逼,不是在自誇嗎?”鶴軒有點生氣,他從來就沒看邢思涵順眼過。就昨天那股猛勁令他佩服,可是今日一個轉口,那形象大打折扣。
鶴峰沒有來的及阻止鶴軒說話,因為他還在思考邢思涵又怎麼了?是恢複記憶了嗎?怎麼和之前的孩子感覺不同了呢?然後就看到邢思涵的瞳孔放大,退卻一步。
“我殺的?”邢思涵顫音,怎麼可能?我明明殺了沒幾個人,我就眼前一黑……
“你胡說!你誣賴我!”邢思涵指著鶴軒。
鶴軒也沒有和邢思涵超,因為鶴峰拉了他一把。鶴峰試探著問:“你忘記昨天的事情了?”心想,若是忘記,倒也是好事。隻是誰能有她這份幸運?做過不能承受的事情後,輕而易舉就忘記。
“是真的?”邢思涵六神無主,她怎麼會殺人呢?明明就殺了沒幾個人……
“不是,他在跟你開玩笑,你那有本事殺那些人?”扶蘇終於擺脫了白婉竹,一進來就聽見鶴峰問你忘記昨天的事?惱極。可誰讓他沒有提前說明呢?而且他也不知道邢思涵忘記了呀!要是知道的話,都不用帶她留在絕壁崖了。
邢思涵躲在扶蘇懷裏哭,聲音不大,卻敲打每個人的心,那叫一個傷心啊!被誣賴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最擔心的就是,那真的是真的。
扶蘇瞪了一眼鶴峰,手下卻是很輕地拍著邢思涵。等邢思涵情緒穩定一些,這才將邢思涵扶正帶出房間。準備帶她去吃點東西,可她又堅持要求去看南宮澈。
無輒,他一向不會違了行善的意,便順著她去看了南宮澈。
南宮澈房間裏,藥味甚濃。邢思涵一進屋就用手指堵在了鼻子下方,道一句:“味好重,這簡直是植物人的對待方式!”
“什麼是植物人?”扶蘇不解。
“植物人就是跟樹一樣的植物,不像兔子之類可以動的動物,隻能終日躺在床上,不可動彈也。”邢思涵解釋著便搖頭晃腦起來,突然發現,自己超有學識的。
扶蘇大概明白就是人不能動的意思,不過想來南宮澈也不至於的。但一看到南宮澈那張麵無表情到淡漠的臉,他就取消了之前的想法。走至身前:“南宮兄?”
邢思涵一看,整個一麵癱,極品麵癱!也喚一句:“南宮澈?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別真變植物人了。不會那麼準吧?天,要不要那麼認真?主啊!原諒我吧,我隻是無心之失,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
四目相望,傻眼了。
“喂?
喂喂?
南宮澈?
你看看我呀?還記得我誰嗎?”邢思涵一直拿手指戳著南宮澈的胸膛,其實人家一直有看她的,隻不過隻睜著眼睛不說話。
最終,邢思涵無奈退場。揉著鼻子問扶蘇:“他受什麼打擊了?”
“信仰。”扶蘇淡淡道;人的信仰坍塌,還怎麼能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