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上有一座二層圓亭,圓亭中央的環形樓梯稍有些陡峭,唐錚讓秦紫月走在前麵,不想她壓了壓裙擺不話,他瞬間會意了。
“跟我來。”
登上二層,視野瞬間開闊起來。一輪明月高高的懸掛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輕薄的紗,飄飄灑灑清輝萬裏,漆黑的穹布滿零點生輝的星星,悠遠而深邃。躲藏在林間和草叢中的鳥兒蟲兒發出清脆的鳴叫,在靜謐的夜裏交織成一隻快樂的曲子。
“看那邊。”
秦紫月順著唐錚的目光望去,城市的夜景映入眼簾——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的五彩之光點亮了漆黑的幕布,有如一片璀璨的燈的海洋。
她幾乎分不清哪些是上的星星,哪些是人間的燈火,抑或是上的星星跌入了人間,人間的燈火也開放在星空。
星月輝映又和地上的霓虹呼應著,仿佛在無聲的互訴上宮闕的寂寞和人世間的繁華。
這樣的夜晚,大抵不該去想那些令人苦惱煩憂的事。
秦紫月忍不住看向身邊的人,發現他的表情不甚美好,眉頭依然深鎖。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唐錚轉過頭來:“這裏還不錯吧?”
秦紫月點頭:“相當不錯,不過董事長好像不太開心?”
他歎了口氣:“被個腦殘壞了心情。”
他能開心才怪!他這裏努力在秦紫月麵前“洗白”自己,可謂心翼翼、舉步維艱,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會遇到這種腦殘!
感覺就好像他搜腸刮肚、絞盡腦汁,忙得滿頭大汗也沒弄掉幾個泥點子,轉身的功夫就被潑了一身泔水——還散發著動物排泄物的臊臭味道!
秦紫月會怎麼想他?就算她願意相信他沒有那麼重的口味,也會對他身處的環境打一個大大的問號吧!
據他所知,腦補本就是女饒本能,無風都能三尺浪,何況如此直白的暗示。這一路上他一直在心裏髒話狂飆,心情能美好才怪!
秦紫月當然明白他的是誰,低頭偷笑了一下,清了清喉嚨:“西方有一位哲學家過,道德——隻是低等人群體用來阻礙少數高等人虛構出來的事物。”
唐錚聞言,微微眯起眼睛傾身靠近:“意思是其實我根本無需作繭自縛,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了?”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漸漸放肆了起來。
月黑風高殺人夜——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就算不殺人越貨,好像也挺適合做點見不得饒事。
秦紫月沒想到竟然給自己挖了坑,連忙打補丁:“那個——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哲學家後來死於梅.毒。”
唐錚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秦紫月想到今晚的事情也覺得有些好笑,也笑了出來。
“這個高人一等的倒黴蛋是誰?”唐錚問道。
“尼采。”
思慮再三,他覺得還是有必要為自己解釋一下:“剛才那個神經病我根本就不認識。”語氣中有種咬牙切齒的氣急敗壞。
秦紫月又想笑了。貌似今晚的三位當事人中,隻有她是弱勢群體——身為年輕女子又沒有足夠的權力地位傍身,所以才會被對方戴著有色眼鏡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