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婆、舅舅舅母們道了別又道了謝,唐錚帶秦紫月上了門口等候的汽車。
她明顯感到唐錚牽著自己的手較平常握得緊了些。
“你怎麼了?是Eric那個不靠譜的讓你覺得不舒服了嗎?”這貌似是比較合理的推測。
“不是,隻是有點佩服你能做出那個決定。”
唐錚過於專注、過於明亮的目光讓她有些許的不自在。
“其實我沒有那麼高尚,如果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沒準兒我就接受了。可我明明就是倉廩實又衣食足,實在找不到借口服自己做那樣的事。”
唐錚輕哂一聲:“紫月,其實你骨子裏和齊繼、和左思璿一樣,是一個讀書人。雖然你比她們更懂得變通,隱藏得也更好,可也改變不了清高的本質。”
“清高?有嗎?”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高級的病。
“有,物以類聚。我猜她們在你身上也嗅到了同類的氣味。”
秦紫月第一次聽到這種法,一時有點難以消化。
唐錚眸光閃動:“就憑這股書生意氣,這一戳熱血,你就不會讓自己成為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我由衷感佩。”
他的確是發自肺腑的欽佩。
她瞪圓了眼睛:“你確定你的是我?你難道不知道資本都是嗜血的嗎?我可是靠操縱資本榨取民脂民膏的黑心資本家的劊子手!”
“哈哈……”他把她攬到懷裏重重親了一口,貼在她耳際,“我倒是很期待被你榨幹。”
“你……”秦紫月紅著臉推開他,擔心的瞧了司機幾眼。
司機陳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看著路況,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就在她勉強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陳伸手按下按鍵,前後座椅之間的隔板緩緩升起……
她臊得連耳朵都紅了,舉起粉拳猛捶身旁的罪魁禍首:“都怪你!”
唐錚招架著她的花拳繡腿,笑罵道:“這個臭子皮癢了,回頭我教訓他幫你出氣!”
他敢斷定陳就是故意的。
汽車駛入地庫停好,秦紫月立刻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唐錚下車整了整衣領,回頭看陳,果然對方一臉賊笑。
唐錚拿手指點零他,才去安撫再次沒臉見饒女朋友。
***
又是一年歲末時,去年這個時候秦紫月進入雲起擔任財務副總裁,一肚子的委屈和別扭,幾乎麵對每一個人都要豎起防備。
而今年歲末,她正式到彙德基金報到,出任首席風險官,意氣風發、躊躇滿誌,心境截然相反。
這一年財務總監的工作經曆豐富了她的職業生涯,唐錚也用他的真心和誠意治愈了她心裏的傷,她很確定現在的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且快樂。
雖然父母時常試探她和唐錚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但她認為自己當下的狀態堪稱完美——婚姻這座圍城,她確實沒有做好被困進去的準備。
她多少能理解父母的想法,除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傳統觀念,還有唐錚身份地位的原因。
在外人看來,和唐錚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他愛與不愛恐怕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肯不肯娶她——以唐家少夫饒王冠為她“加冕”!
然而,如果她自信自己足以與他匹敵,那麼就無需介意他饒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