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盈居“冉兒,我從來不知道,我還有母妃,我叫了二十五年的母後,竟然是我的殺母仇人.。”白若宸自皇宮歸來,就一直呆在落盈居,隻是一個人絮絮叨叨的向諸葛冉卿訴說著痛苦。他平日裏看不出情緒的臉早已撤去了全部的麵具,諸葛冉卿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白若宸,那麼純粹的,像一個無助的迷失方向的孩子一般,他窩在她的臂彎,不住的顫抖。“難怪母後和舅舅那麼不喜歡我,不,不是母後,不是舅舅,他們是殺害我母妃的凶手!杖斃!杖斃!你知道嗎,那是讓活活打死的!冉兒!我的母妃,她就是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棒槌一板板落下,她看著自己死的!冉兒,你知道嗎,她肯定很害怕很害怕,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看著她們,是她們!是他們!啊!父皇!父皇既然不愛母妃,為何要臨幸她,既然讓母妃生下我為何不護我母妃周全,我竟然,在一群凶手的中間,活過了二十多年!”
“宸,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都過去了,你的母妃,現在在天上看著你,現在的你是多麼讓她驕傲!”,“是我不好!到現在都不能手刃仇人為母妃報仇,我甚至叫了她那麼多年母後!母後,母後!多麼可恥的稱呼,母妃,,宸兒錯了,宸兒對不起您,母妃!”
“宸,不要這樣,你母妃那麼愛你,看到你這樣,她隻會難過的。”諸葛冉卿心中像針紮一般,這樣的白若宸,讓她心疼不已。
“冉兒,我好冷,抱著我。”
“我在這兒,睡一覺,乖,明天就好了,宸。”諸葛冉卿緊緊的擁住白若宸,這樣的他,以往那個無堅不摧的他就這樣在她懷裏瑟瑟發抖??????
七日後懿國宋何希興兵伐青若,誓要報涇國之仇,青若國太子白若宸領兵出征,拜禦林軍都統七焰為主將。交兵於城白壁關。
夜已深,喧鬧的東旦渡此刻也安靜了大半,晚上除了巡羅的士兵之外,都要早早的入睡,畢竟明天大戰在即,養足精神方能全力上陣殺敵!卻不是人人能安然入眠的。
帳中光線微小,映出著一道消瘦的身影,單薄孤寂,寂寞的身影立在了燈前。
帷帳輕輕地被掀起,一道倩影悄聲無息地走進,看著燈前孤坐的人,無聲的歎息。
“宸。”輕輕的喚著,腳下發出輕響。
燈影前的人抬起頭,有片刻的茫然的看著來人,那無神的眸子綻放出了一絲明亮,道:“冉兒。”
“睡不著嗎?”諸葛冉卿在他身旁坐下來,看著那張瘦削蒼白的臉,看著那雙複雜而痛苦的眼眸,心頭一絞。“宸,此次戰事關重大,我知道,你還為母妃的事難過,但斯人已逝,你要看開些,這太子之位來之不易,根基不穩,若是此番大敗,恐怕前太子餘黨又多有異議。”
白若宸並不答話,隻是靠著諸葛冉卿合眼睡去,一夜無話。
青若和懿國的軍隊一個駐紮在白壁關內,一個在白壁關外,形成了對峙局麵,在外人麵前的白若宸,又帶起了雲淡風輕的麵具。白若宸依諸葛冉卿計策,派一隊精兵截斷白壁關的暗河,斷了白壁關內唯一的水源,果然,不出三日,宋何希帶軍撤出了白壁關,退回白璧河以北的懿國屬地。青若國不費一兵一卒收複了白壁關,這青若國的軍士軍心高漲。然而,諸葛冉卿心中卻有些憂慮,她感覺到,宋何希的為人,輕易不會這樣善罷甘休。
青若軍隊駐站白壁關,在白壁關以北八裏之外安營紮寨。
但是,沒過多久,有探子來報,西涼有異常。
一瞬間,肅殺和緊張的氣氛好似烏雲一艤密布在軍營上空。
諸葛冉卿早就知悉,宋何希是絕對不會這樣容易善罷甘休的,果然啊,他原來是在等西涼。前段日子,白若宸率軍大敗西涼,使西涼軍大傷元氣,軍隊傷了過半。西涼才被迫和南朝答訂了臣服的合約,如此被壓製,西涼必定是不服氣的。
如今,如果西涼和懿國終於合作,會使青若國因此陷入兩難境地。
白若宸火速召集軍中千戶以上的將領全部到中軍帳議事。
帳篷內,白若宸和七焰坐在大椅上,一眾將領討論的熱火朝天。
“必須去援助,不然西涼勢必會攻破梁州!”
“可是,我們這裏和懿國的兵力實力相當,一旦抽掉了兵力,這邊馬上就會失守!”
“我們可以在這裏先和懿國軍開戰,將他們打敗後,再去協助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