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你還看老半。
蕭宇陵想這麼,但他忍著沒。
他雖沒,但神情戲謔,盈盈眼波看著人,嘴角沒彎,卻滿麵笑意。
鄭琦感覺得到他在看,遲疑著抬頭,報以尷尬一笑。
在蕭宇陵看來,他不知所謂的表情,察言觀色後陪笑,真的十分可愛。他不由得嘴角一扯,也笑了起來,鄭琦憨憨笑著,看他會心一笑,也跟著開心,眼角越加彎翹,兩人對視,眼底眉梢皆在笑。
棚外一聲請示:“殿下,郭將軍求見。”
蕭宇陵瞬間收了笑容,微彎的眼角歸於平整,眼裏落寞,依舊看著鄭琦,頓了一會兒,道:“進來。”
郭甫領著兩個隨從低身走了進來,恭敬跪拜,起後神情歡悅,臉皮皺起舔笑道:“殿下,臣知殿下年少初戰大捷,定然心潮澎湃,活力旺盛,邊境清苦,不比京都,但老將早有所備,必能舒緩殿下身心。”
他賊兮兮地笑著,手往後招了招,那跪著的兩個隨從低頭站了起來,又走近了些,比郭甫的位置更往前了。
郭甫見貼身護衛鄭琦直挺挺地站在太子殿下身邊,一臉人畜無害,斟酌了一番,道:“殿下,這兩人是主穴位調通的行家,行軍打戰必帶的針灸大夫,殿下這幾日身體酸痛,讓大夫調理調理,會舒服很多。”
年輕氣盛的太子殿下,一上戰場,鋒芒盡露,衝前鋒,殺得片甲不留,士氣大振,惹得他一聽號角聲就激動,大戰戰,場場有他。
他確實有些興奮過了頭,雖體力還算強勁,但骨頭是酸痛得緊。
郭甫此時倒是十分貼心了。
蕭宇陵鬆了鬆脖頸,一口應下:“好,有勞郭將軍費心了。”
郭甫獻媚成功,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嘻嘻叫上鄭琦,道:“鄭護衛,那便和臣一道出去吧,讓殿下好好....呃...針灸。”
一高興差點漏了嘴,他一手輕輕推了下那兩個隨從,上前拉上鄭琦,準備功成身退。
發現拉不動,他疑惑道:“鄭護衛?”
這邊蕭宇陵更加奇怪,道:“針灸而已,為什麼鄭琦要出去?”
郭甫被問倒,支支吾吾幾下,緊張道:“啊,這....大夫施術不宜太多人在場,影響發揮,影響發揮,哈哈....”
蕭宇陵轉移視線看向那兩個“大夫”,了然道了一聲“哦”
鄭琦身長高出郭甫許多,容貌俊秀非常,郭甫站在他身邊,又常年躬身屈體,一副宵鼠樣,瞧著竟有些可憐了。
眼看那兩人徐徐靠近,一人緩緩伸出膚白纖纖玉手,片刻間就要碰到蕭宇陵身上,太子殿下泰然自若,眼睜睜等著。
郭甫發現,鄭琦此時斜視著太子,眼簾徐徐上下擺動,木著一張臉,看向太子時眼神並不犀利,卻透著一股火氣。
隻見他終於回頭看向郭甫,輕輕一拿,丟開了嵌住自己的手,微微低頭,再走開,直接走到太子麵前,背麵貼著太子的臉,貼得很近,因為那手也伸得十分近了,鄭琦要從中隔開。
那手也在突然出現的鄭琦麵前停住了,鄭琦歪頭一笑,道:“姑娘,夜已深,不宜出入簇,這樣不好。”
他款款溫柔,聲音輕細,隻與那姑娘聽,語調極其心翼翼,那姑娘怔怔抬頭望他,忽然羞澀不已,被待若珍寶,尊重非常,她從未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