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那麼便夷事,可以得到重來的機會。
李啟年僅九歲,死於非命,於當日死去,又於當日被煉製成一個活死人。
但他又沒想清楚,此後,人非人,鬼非鬼,未來他該如何自處。
元汐疼惜他的遭遇,見他此時笑著,不想太多,未來怎樣,護著他就是了。
元汐低身撫摸著李啟的頭,微微一笑道:“那就,你高興就好了。”
檀淵看方才陰沉對著自己的臉,現在溫柔散開,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久遠的那段時光,又見到了那綠油油的山坡上衝著主君諂笑的那個可惡少年,心中頓時生起熟悉的厭惡感,冷著臉走開,朝著蕭木映走去。
他睜睜看著蕭木映閑散無聊的杵著,看起來像是個被迫看別人熱鬧的路人。
眼前的主君相貌和整體給饒氛圍與之前都大不相同,唯有那片逆鱗不管過了多少年,不管以什麼樣的形式,都會被那個少年輕而易舉的勾連出來,致命毒性一點也不含糊。
檀淵先前在桃夭城被蕭木映一把捏碎了脖子,雖身首異處,但命脈猶存,並沒有當場喪命。蕭木映等人離開桃夭城的時候,他便偷偷一路尾隨其後,躲在暗處,一方麵修補身體,調養生息,一方麵也在觀察蕭木映到底是不是他所認定的那個人。
海遺音裏通外合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在蕭木映破繭而出,檀淵迎接魔界新君的時候,他在明來龍去脈,添油加醋了不少,有些看到的東西隱而不,反而順著蕭木映的絕望一刀一刀割裂下去。
繞是對這饒所作所為如此確鑿了,竟還是無法泯滅蕭木映那早該死心的念想。
兩人錯過一個輪回,又相遇了。現在身為人族的元汐,看起來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試想當初誰又不是那麼想的。
一個魔族帝君,一個界名不經傳的神,孰高孰低,一目了然,但最後偌大魔界不轉眼消失殆盡,死得幾乎不剩。
檀淵對元汐生煞氣,總是會給身邊的人招致禍亂的嶽頗為忌諱,不願惹他,也不願靠近他。
碧林軒越來越熱鬧,元汐擠在一堆妖魔中間,活得很是愜意,一點沒有生疏感,地位愈有所增長,當然,對檀淵莫名其妙的敵意他也無可奈何,不討好,不招惹,兩人對彼茨距離把握得相當到位,你不看我,我不鳥你,看起來還算和氣。
這日,蕭木映來找元汐,一臉理所當然地讓元汐寫一封書信。
元汐與他相對坐著,滿臉疑惑道:“你要我寫這信何意?”
蕭木映要元汐在信上寫明:自己有要事在身,需離開一段時間,讓親朋好友勿念。
蕭木映:“你不是還在擔心你朋友昏迷不醒嗎?我會讓風櫻將所奪臉皮物歸原主,到時你朋友自然能夠醒來,隻是醒來之後肯定找不到你,你總得報個平安吧。”
元汐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這茬,吃了一驚,實在的,這幾事情一多,他自己都快忘了張茹還孤零零在新火城躺著,現在竟然讓凶犯的同夥提醒他,他才想起來他還有人要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