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源流長,當羅狐再睜開那雙金色雙眸時,眼前的人換了樣子,她不住地撓著身子,好似很不舒服,“你怎麼了?”
鄭思言茫茫抬頭,臉上紅了一片,她抓了抓臉,疑惑道:“怎麼感覺好癢啊.....”
她抓著臉,臉上立馬泛得更紅,而且越撓越大力,羅狐趕緊抓住她的手,發現她手上也有紅斑,驚訝不已,“這是什麼?怎麼回事?”
鄭思言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臂,兩手皆是紅斑,她自己更為驚訝,反問道:“什麼?我這是怎麼了?”
兩人坐在樹下,聊著天,羅狐不過一個晃神,再看向鄭思言時,她忽然就變成這樣了,他也很是不解,傳說人類非常脆弱,壽命又短,還很容易生病,一生病就會死,他站起來,臉上有些慌張,尾巴不住地搖來搖去,很是不知所措,“怎麼辦,你不會要死了吧?”
鄭思言這邊撓著脖子,一聽他說話,瞪了他一眼,低頭看著手上的紅斑,身上很是發癢,她忽然想起,這樣子好像並不陌生,以前也曾經發生過。記得那時是因為偷喝了父親藏起來的酒,然後腦袋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隔天早上起來,臉上和身上都長了紅斑,全家還驚慌失措地跑到鎮上去看大夫,大夫說是大概是吃了什麼東西過敏了,在大夫的追問下,鄭思言這才承認自己偷喝了酒。但是自此之後,她滴酒未沾,怎麼忽然間又這樣了?
“我沒事,一會就好了,你轉成圈是怎麼回事,沒見過人生病嗎?大驚小怪的樣子。”鄭思言一抬頭,見羅狐原地淩亂,好笑道,“人哪有那麼容易就會死啊.....”
“很容易的。”
“怎麼,你見過一生病就死的人嗎?”
“沒有。”
“那你說得那麼肯定!”
“因為失去就在一瞬間而已。”
聽到這裏,鄭思言撓著身子的手停了下來,“那倒也是,說得有理。”
她想起一夜之間,父母雙亡的隔天,哥哥鄭琦一臉狼狽地和她說,父親和母親都不在這個世上了,不過睡了一覺醒來的鄭思言,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瘋狂地想回憶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然後什麼線索也沒有,想起來的,隻有在那之前一家人每天歡歡樂樂的場景。
羅狐見她又整個人變得頹喪,沒有笑臉,手一轉,掌中多了一顆果子,他遞給她,道:“別不開心了,吃這個。”
鄭思言看著他手裏的果子,猛地一抬眼,盯向羅狐,驚訝道:“你這果子是什麼做的?”
她從昨天便沒有進食,到現在才吃了幾顆這大樹上的果子,一開始還擔心果子有詐,或有毒之類,但是,不會吧,真的有毒?
“這果子有問題嗎?你不是說挺好吃的。”羅狐拿著果子端詳了起來,“這梨黃樹是我親自載種的,每天按時澆灌照顧到現在的。”
梨黃樹是什麼樹?鄭思言仰頭看著這樹,一大片金黃色的葉子,中間穿插著無數顆黑色的果子,剛才餓昏頭了,倒也沒仔細看,這樹長得真是與眾不同,人間少遇。
不過妖魔親自載種的樹,可不就得不同凡響嗎?
但她覺得奇怪,怎麼吃個果子,也要發病,不會是自己身上的病情加重了吧,以後吃什麼都會變成這樣。
鄭思言想著心亂,起身,轉頭見到樹後有一個木箱子,“這是什麼?”
羅狐瞥了一眼,淡淡道:“這是蘭華酒,很好喝的,我經常喂給梨黃喝.....”
她這邊剛打開木箱子的盒子,裏麵存放著好幾罐酒壺,她馬上了然,轉頭無奈地衝羅狐說道:“你給樹灌酒啊。”
“嗯,梨黃很喜歡喝酒的,”羅狐一手扶在樹上,“每次一給它喝酒,它總是會多結些果子,而且會很高興。”
此時一陣風吹來,樹上的葉果搖曳,唰唰幾聲,像是正好回應了羅狐所說的,它很高興?
鄭思言臉色淡然,撓著手臂,有些不識趣道:“它不過是棵樹啊......”
是棵樹沒錯吧。鄭思言瞧著羅狐說起樹來的樣子,仿佛是一個有思想,有趣好,還嗜酒的朋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