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沒差(1 / 3)

裴維的那封來信連連殷切,無處求助的情緒溢滿整張信紙,鄭琦了解他的為人,不是到走投無路的份上,他不會輕易表現出如此無助的樣子來。

到了九冠城,他見到滿城已空,無一幸存,又見舟宇陵,他說裴維在等著,雖有些疑心,但也選擇暫且相信。來到這裏,見到了裴維,他卻一副完好無缺,絲毫沒有什麼事,反倒開開心心地歡迎起他們,又是擺宴,又是細心地幫他們安排了住所。

問過裴維,他說信隻是一時心中鬱結,加上有些想念遠在京都的鄭琦,所以寫得有些誇張了些,他....並沒有什麼事。然後說到他那來不及舉行的婚禮,他也隻是寥寥數語,說了新娘遇害,眼下沒有心情談這些,因為此事詭異又恐怖,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傷心。

兩人坐在酒樓內院的石桌前飲酒,裴維扶額作難受狀,嘴裏喃喃幾句要回去休息,興許是醉了,真的就自己起身,丟下鄭琦,搖搖晃晃地走了。

鄭琦目送著他的背影,視線轉而落在一直站在一旁侍候的舟宇陵,主人已走,卻還站在一旁的侍從衝他輕輕一笑,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說完,走了過去,就坐在剛才裴維坐著的地方,鄭琦眼隨他走動而移動,見他落坐,眼裏的奇怪又多了幾分,他實在猜不了這人是什麼心思,“你到底是什麼人?”

舟宇陵他是個侍從,人前規矩守禮,低調得如同隱形人一般,但隻在鄭琦麵前尤為不同,眼裏的傲慢總是顯露無疑,遊刃有餘,像是他是貓,鄭琦是一隻好玩的老鼠,他眼裏的戲謔總是藏著興奮。

鄭琦知道他的能耐,他隱藏在眾人其中,是一枚危險的種子,目前為止,他沒有做什麼,但鄭琦感覺得出,他似乎在等著某一刻要做些什麼。

舟宇陵抬頭看著鄭琦,反問道:“我還能是誰?”

他分明對鄭琦總是有一股敵意,而且以他所能,鄭琦絕對不是其對手,既有敵意但又沒有輕易動手,要嘛是想著像貓捉老鼠一般先是享受追捕欺壓的樂趣,要不就是另有更深的圖謀,但是鄭琦實在不懂,不過才見幾次麵,怎麼就對他有這麼深的敵意了。

鄭琦仰頭看了看月兒彎彎,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

舟宇陵拿起鄭琦的酒杯,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有些微辣,一蹙眉,“這東西有什麼好喝的,又辣又苦。”

鄭琦見他眼前就有裴維方才飲過的酒杯,非得伸手拿起自己的去喝,疑惑地看了看他,又見他飲下酒之後一臉苦澀,不由得微微一笑道:“酒本來就是辣的啊。”

舟宇陵放下酒杯,一臉正色,“你又笑什麼?”

鄭琦一怔,想起這人不太愛看別人的笑臉,立馬收起笑容,淡淡道:“沒笑什麼.....”

“你似乎很愛笑啊,”舟宇陵冷著一張臉,不高興道:“人生過得很美滿吧,所以有閑餘可憐別人,還會因為擔心朋友不遠千裏而來.........”說到此處,他語氣變得嘲諷,“結果人家不過是耍你一番,讓你白跑一趟,你是不是還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鄭琦還真的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裴維看起來有些奇怪,但既沒什麼事情就好。

他沉默,沒有回答,看了看舟宇陵,忽然說道:“其實我此行不止是過來參加裴維的婚禮,一來是為看望裴維,二是我來西境也有我要做的事,我也不是如你所想,那麼閑,或者那麼好的人。”

舟宇陵微微挑眉,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問道:“你要做什麼?也許我能幫你。”

鄭琦爽快答道:“好啊,也許你真能幫我。”

西境九冠城裏發生的慘事,裴維已經快馬加鞭修書上報了朝廷,消息還得有一段時間才能傳到陛下耳朵裏,這裏修建或者如何整頓,鄭琦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他打算過幾天就打道回府了。

前一天向裴維求證的事情已得到證實,那麼便沒有什麼疑問,帶著人回去交差就行。

舟宇陵見他眼神很是奇怪地看著自己,他蹙眉道:“你看我做什麼,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