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看了看身邊的兩人,心中不由感慨,這次出門還好帶了他們,不然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在比武招親上,看來蕭羽舟是藏著實力,並沒有完全發揮,而且他似乎頗有經驗,麵對這些妖魔怪類一點也不害怕,全靠他,他們三人能活著從那群鳥妖包圍中逃了出來。
三人逃入林中,白莫癱倒在地,很是疲憊地喊著:“我們休息一下,我實在沒力氣了……”
與鳥妖交戰中,白莫就顯得很吃力,沒過一會就被打趴在地上了,幸而蕭羽舟設了一道屏障,將兩人包在其中,自己殺開一條血路,再尋機拉著兩人逃了出來。
“我有點想不明白……”黎蘇坐下,緩了緩道:“為何唐珺要舍命救我啊?”
白莫喘著粗氣側頭看了看黎蘇,再看了看蕭羽舟,沒有說話。蕭羽舟則是一直目視前方,也沒有回答。
黎蘇不是很了解這三人的關係,雖然有派顧容去暗查他們的底細,但還未有回應。
隻知他們不是黎國人,剛入城內沒幾天,參加比武招親或有另外的目的,她看蕭羽舟總是一副不太情願的表情,感覺他似乎是被迫贏下比賽的。
“…………”
一陣沉默後,黎蘇忍不住低聲又說了一句:“他……不會是死了吧。”
說實在,親眼所見鳥妖是怎麼啃食人類的,怎麼想都覺得他沒有生還的可能。
“我有看著抓他的鳥妖是往哪邊飛的,”白莫翻身坐起,“我們要去找找嗎?”
此話好像有回轉的餘地,以詢問的語氣問著另一人,那語氣很不確定,臉上的神色也不是擔心同伴的安全,是有些猶豫,似乎另一人若回答了不去,他好像就會放鬆許多的感覺。
黎蘇理解白莫的心情,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再回去麵對那些怪物,實在需要勇氣。但他們對自己同伴的安危好似也過於冷漠了些。
想著怎麼也是為了自己才被鳥妖抓走的,黎蘇心裏愧疚,嚅聲道:“去吧,說不定還來得及救他。”
蕭羽舟起身,沒有說一句話,默默先往前走,後麵兩人連忙一起跟上,白莫發現蕭羽舟走的那個方向並沒有錯,並不需要他來領路了。
黎蘇心裏還在琢磨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做了什麼,竟引得一個少年對自己傾心,甘願犧牲自己來保全她。她對這個叫做唐珺的男人沒什麼印象,隻覺得他白白淨淨,長得有些可愛而已,話也沒與他說過幾句。
這邊蕭羽舟心裏也有許多想法,對唐珺,他並沒有什麼過深的交情,幾人不過各有目的才聚集在一起,他們互相不了解,更不知對方的底細,來自哪裏,是敵是友,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數。但是最近有些奇怪,時常會做夢夢到他,而夢中的那個人看起來長得像他,可又不可能是他。
夢中的那個唐珺是個女人,而且十分瘋狂......
最開始,是一個夜裏,他記得走過走廊,來到盡頭,見到一個女人背對著他,手裏拿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劍,女人的腳邊一片血泊,再往前看,地上躺著另一個女人,那是黎蘇。她圓睜著雙目,被一劍刺中心髒,一動不動,臉上蒼白如木偶,已然死了。他聽見自己聲音有些顫抖地喊出那個名字:“唐珺?”
然後那個被他喚作唐珺的女人緩緩回身,臉上濺著血跡,胸前更是一片血汙,她在看清眼前的人後,眼睛變得極亮,興奮地往前靠近,而蕭羽舟被這樣的場麵嚇到,不自覺地就後退了。
雙方幾乎在同時停住腳步,前進的人發現他往前伸著手阻隔兩人的距離好似不太想讓她靠近,她便停了下來,後退的人發現她已停住,便沒接著往後退,他低頭看著那個在她腳後邊隱隱若現的眼睛,死不瞑目,“你.....在幹什麼?”
唐珺微微側頭順著蕭羽舟的視線,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屍體,淡淡道:“是公主大人叫我殺的,她說她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病痛又十分難以忍受,生不如死,希望我幫她一把,所以我才滿足她的心願,親手送她一程。”
蕭羽舟聽她言語,一臉不可置信。半夜三更,在公主府內暗僻處殺了公主,竟是受了公主本人的囑托,這擱誰聽了,誰也不會相信,“你胡說八道什麼?公主什麼時候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