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助力,如不出錯,殺狼大計必可成功。
按理,龍一應該順勢而為,邀白星同往。可他轉念,一方命官,若是白日喪命,朝廷豈能輕易放過?
可若是暗殺之,亦是除害,但卻少了殺狼的意義。弄不好,等徐府主死後,南屏百姓還會為他立個功德牌坊呢?
要是如此,那殺狼的意義何為?
一念之間,龍一思慮萬千,對著白星拱了拱手,笑道。
“白前輩能來,阿浪自然是期盼已久。隻是,此事甚大,能否容阿浪考慮幾日,待良機再來,定會邀白前輩同往,如此可好?”
那白星還未搭話,阿良卻急急拽了拽龍一的衣袖,聲道。
“阿浪,你這是鬧哪一出啊?今有白星前輩助陣,何樂而不為,你為何又要拒絕?”
龍一一愣,阿良得沒錯,可此時龍一卻不能順意而為。
“阿良師兄,此事關係甚大萬不可魯莽行事啊?白前輩,要不還是你給師兄吧?”龍一順勢把白星搬了出來。
白星笑了笑,對著阿良招了招手。
“阿良,來,阿浪得很對,此事非同可,並不能一殺了之。這徐府主啊……”
阿良雖常在世間行走,可牽扯到大夏朝廷官家的事,他也是不甚清楚。
等到白星前輩完,這才恍然大悟,驚愕不已。
“原以為,一刀便罷,誰知此事竟如此難纏。”
龍一一笑,若世間事均可一刀了之,哪裏還會有過不去的坎啊!
等三人再次坐定,就少了約束和防備。眼看快到寅時。那阿木和清池並未曾現身,阿良也不過問,自然是待在簇甚為安全。
龍一二人起身告辭,那白星笑嗬嗬送出院門,等他再回身關上院門之際。龍一眼前一花,再細看已是來到野狼穀外的那處山坡上。
上明月高懸,若不是手裏拿著白星前輩送給他的錦囊,龍一真以為又是一場夢。
……
今夜自然得回那官驛裏,否則以徐府主的警惕,竟會察覺出異常。
同來時相似,兩人乘著紙鶴,落於城東十裏處。隻是,這一次,龍一送給阿良幾張隱身符。
兩人一前一後,潛入驛館,果真無一人察覺。
次日,龍一起了個大早,特此在驛館大門處晃悠了大半,這才朝著城東而去。至於,阿良,他這幾日要做的就是吃喝玩樂,這倒是遂了他的意。
龍一此去城東,並非是尋那鄭勝龍,或者是李家父子,而是尋周三郎。
以他在上一世的經驗,周三郎若不是一個傻子,就是那種潛藏尋仇的狠人。龍一很想和他一敘,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這一次,龍一依舊換做李柱兒的模樣,再次來到那個茶攤上,聽著嘶啞哀怨的二胡聲。
在座的人早已換了模樣,可龍一總有一種直覺,那周三郎還會再來。
等他喝下第三碗茶時,周三郎依舊未來,隻是賣茶水的曹老頭端來一壺新茶後,跛著腿停了下來。
“哥,我看你昨日來此就待了好久,莫非是在等人?”
他這一問,倒讓龍一有些懵了,原以為換了個形象,不會引人注意,可誰知被一個老兒看出了異常。
龍一手一抖,茶盞就剩下了半杯。
“嘻嘻,老人家,我不等人。怎麼,你認識我?”
“唉!也不上認識,這每日在我茶水攤子上吃茶的人少也有上百。別人吃茶就是吃茶,可你不同,嘿嘿!”
他一笑,一張滿布風霜的臉上就綻開了無數條細紋。
“何以見得?”龍一起身望著老者,笑了笑。
“要不,咱坐下吧?”
曹老頭也不待龍一搭話,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指了指桌上的茶壺,笑道。
“相見是緣,這一壺,哥細品。”
他端起麵前的茶盞,淺嚐輒止,一瞬間仿佛變了一個人。
“老人家,我不知道你要做甚?可,可我真的隻是想喝一盞茶罷了!”龍一有些無奈,坐下來,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