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哭了一場後,感覺把腦袋裏的水都哭出來了,整個腦袋輕鬆多了。突然來到這陌生的社會,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四點了,還不知道外麵長什麼樣呢。
蘇君知從櫃子裏摸了把零錢,準備去外麵逛逛,看看舊社會的模樣。她心想:“老爺還在跟自己置氣呢,不過這樣也好,晚上肯定不會來房裏找我了。我還得自個找點事兒,打發這漫漫長夜。”
剛走到家府門口,兩名家丁恭恭敬敬地立在蘇君知麵前。
“蘇太太,老爺了蘇太太這幾日需在家中靜養,可不能在外再受風寒,請太太回屋歇息,有什麼需要的讓下人給您采買。”
什麼?得好聽,靜養?不就是禁足嘛?真是氣死個人。新社會的人來到這舊社會,卻看不了這舊社會一眼,這要是個夢,蘇君知都覺得這個夢太留遺憾了。
兩名家丁看蘇君知沒動,又弱弱地補了一句:“這是老爺的意思,還請蘇太太.....”
“知道了。”蘇君知實在等不及這蚊子般的聲音飄出來,打斷他們的話,轉身就走了幾步,突然,蘇君知又想到了什麼,又轉了回來。
“我不出門,你們幫我采辦幾張近日的報紙吧,我自有用處。”看報紙不就知道現在是幾幾年了嗎?這種問題若是再問出口,他們肯定覺得這個蘇太太是癡傻了。
家丁諾諾地“是”,卻有一絲疑色從臉前劃過。
這兩名家丁沒走出幾步就開始交頭接耳,多半是因為自己買報紙的行為一反常態。看來這蘇太太的人設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從來不看報紙的,目不識丁也不定。
趁這兩個守門的走後,蘇君知向門口試探性地邁了幾步,餘光瞟見又有其他傭人準備上前阻攔了,算了算了,先不逃了,老老實實待在府裏吧,反正這偌大的府邸也還沒開始逛呢,那就先在自家走走吧。
昆府,跨入門欄後兩側各有三間平房,往後又是豎立於兩側的三層樓閣。
蘇君知在現代是逛過南京總統府的,昆爺在這陽城貌似是稱霸一方,這陽城的昆府,按理來就像是南京的總統府,至少是個型總統府吧。可這昆府完全沒有南京總統府巍峨莊嚴的氣勢,也沒有青幫土匪流氣的感覺,但倒像是個文人書堂。
不過那日她見到的昆爺,也像個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士,與她想象的青幫頭頭的形象完全不符,要不是聽到他那決絕冷漠的話語,蘇君知真當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這個家的裝潢布置倒是符合他的品味了。院子的中庭有一座噴泉,古色古香的陶罐設計,溢出潺潺流水,城市喧囂漫漫消解,隻浮現這僻靜處的細水流長。
沿著噴泉的這條中軸線後是一個大的會客廳,噴泉旁又饒有情趣地設有一處涼亭,倒不失為會客、飲茶、飲酒的好地方。
涼亭延伸出一道連廊蜿蜒至右側的房樓,連廊旁皆密布著蔥蔥樹木,頗影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之福這裏再有意境對蘇君知來又算得了什麼呢?就像個精致的囚籠禁錮著她,等邁出這囚籠之時,還不知未來迎接她的是什麼顛沛流離的生活。
再往後,後院十分開闊,一大塊空地旁擺放著各類長槍短劍,地上還整齊堆放了些沙包沙袋,一棕結實的木樁立在,欄杆。木樁和各式兵器上並未落什麼灰塵,看來這是昆爺平日習武的地方。就這塊地看起來有些青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