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蘇君知瞧見龍麾從昆鴻銘房裏走出來,自從他受傷住院後,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他了,於是蘇君知把他叫住,想跟他聊聊。
“你身體痊愈了?”
“多謝太太牽掛,已無大礙。”龍麾與蘇君知話,比她第一次見他時,更恭敬了些。
“阿麾,你有空教我開車嗎?開車我還不是很熟,那次載你們都差點撞電線杆上了。”
“太太,上次是一時情急讓您開了車,開車上路是要有駕駛執照的。”
“我有.......”,蘇君知剛想她有,她在現代還有兩年的駕齡,恍然又想起自己身處民國。
“我有沒有駕駛執照重要嗎?”隻能這樣把話圓回來。
“不重要。”這時昆鴻銘身材修長地立在門框旁,“你想學,那我來教你。”
蘇君知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昆鴻銘來教她開車,她內心是拒絕的,但又不知怎麼開口。
龍麾在蘇君知和昆鴻銘間來回看了一眼,默默退下去了。
“我的車就停在外麵,想學就趕緊下來吧!”青幫龍頭這麼閑的嗎?還有時間教妾開車,她真是欲哭無淚。
昆鴻銘駕駛著這輛黑色老爺車好一會兒,蘇君知坐在副駕駛上,看著他流暢的拐過好幾道彎,熙熙攘攘的街景逐漸遠去,愈走愈加寂寥。
終於停到了寬闊的平地,荒郊野嶺的,再開下去都能把她給賣了。
“我先給你講解下車上常用的幾個部件。這是轉向舵,控製方向的。腳下踩著的是刹車鞋,停車時,記住拉起右手旁的手拉刹車杆。側邊的零物房可以裝些東西。”
他一席青布長衫,雙手蒼勁有力,手臂上爆出幾道青筋,臉部側麵線條清晰硬朗,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圓框眼睛,近距離仔細看,真的很耐看。
蘇君知情不自禁地用手托著下巴看他。
“我跟你的你都記住了嗎?”他注意到蘇君知的目光,突然轉向她問,“這是什麼?”
“我知道,這是改變車輪方向的方向盤。”
“什麼方向盤,這叫轉向舵!你腦子裏在想什麼?”昆鴻銘邊邊靠近她,他的五官在她麵前瞬間放大。
蘇君知感到非常羞恥,臉一時發燙,急忙身體往後欠欠,與他拉開距離。“聽仔細了,我再講一遍。”
不就是現代與民國時期對這些汽車的零部件叫法不同們,Whocares?
聽完理論知識,蘇君知好不容易有機會坐上駕駛位。
她感覺離得有點遠,腳得伸得老直了才能夠著刹車。她下意識地伸手往座位底下探,又往側邊探了探。
調節座位的拉杆一個也沒摸著,她又抱著整個座椅往前拉了拉,紋絲不動。
“你起來,我幫你調前點。”昆鴻銘強忍著笑,他使力一推,座椅挪前了,真是簡單粗暴。
民國的汽車不好開,方向盤比較輕又靈活,握著一點都不踏實,一不心彎就扭多了。
過了好一會兒蘇君知才熟悉了這個方向盤的轉動,能完全自如地掌握方向。他坐在副駕駛上,放心地看著她開。
在這曠地打了幾個轉後,蘇君知發現少了幾個步驟。“轉向燈在哪兒?”
“這是大燈開關,夜間行車用的。”他伸過手來,撥動開關展示給她看。
“轉彎的時候不打燈嗎?”
“轉彎的時候把手伸出去,用手勢告訴後排的車。”
“啊哈哈。”聽到他開車還要把手伸出去真是笑死人了,“我往左拐,可以把左手伸出窗外,那右轉呢?手不夠長啊,誰的手能夠到右邊的窗戶啊?”
蘇君知伸長右手在他麵前揮舞了幾下。“那就麻煩您把手伸出右邊的窗戶吧!”她坐在駕駛座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一臉嫌棄地看著蘇君知。他下了車,站在她的左邊,把她的手拿出窗外。
“你想右轉,就得把右手伸出窗外,臂平伸,手部在空中順時針畫圈,後麵的司機看見了,就知道你是想向右拐彎;如果你想左轉,就得把左手伸出窗外,同樣的臂平伸,手部在空中逆時針畫圈,意思是告訴後麵的司機,我要往左打方向了。”
昆鴻銘捏著蘇君知的手,又告訴了她刹車的手勢、減速的手勢和倒車的手勢。他手掌上薄薄的繭,是常年使槍的痕跡,細細地摩擦著她的肌膚,他把她的雙手捏得暖暖的。
第二,昆爺遞了本本本給蘇君知。“駕照好好保管,以後想逃了,記得帶上。”
別人家的霸道總裁是送車,他倒好,不知走了什麼渠道搞了本民國駕照,有駕照沒車往哪兒逃?算了,看在他最近不凶不冷的份上就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