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車上,昆鴻銘仍然沒有鬆開牽著蘇君知的手。
身邊終於隻剩下自己人了,蘇君知趕緊問:“你的傷口還疼嗎?林家人沒有為難你吧?”
“還好,回府你再幫我上藥吧,倒是嶽慕,他要是傷害到你哪裏,你可別瞞著我。”昆鴻銘溫柔似水地對蘇君知。
“他沒把我怎麼樣,反而被我打了一拳,喝了媚藥還能克製這麼久,嶽慕倒也是一條好漢。”
昆芷蘭看見這兩人在這噓寒問暖,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道:“我還以為你們這次是要將林婉蓉一網打盡呢,忙了老半才搞倒人家身邊一個丫鬟。”
這時龍麾坐在副駕駛上,回頭:“今日我在林公館已經找到翠的下落,並且趁著慕少帥昏倒時的混亂將她帶出林公館,藏在我們的地方了。”
蘇君知暗暗想,昆鴻銘先前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能讓林婉蓉隻損失一個丫鬟,還要讓她失去嶽慕這半個靠山。自己不好好珍惜,朝三暮四,也怪不得別人。
“將翠送到嶽慕那兒去怎麼樣?”蘇君知。
“就按蘇太太得做,再把素雲的身份透露給嶽慕。”昆鴻銘與蘇君知相視一笑。
素雲就是先前在嶽慕別館收翠信件的那個女仆。先前替翠送信的那位老農過,嶽慕別館收信的女仆形象特征非常明顯,膚色偏黑,愛紮麻花辮,嶽慕對翠送信的事一概不知,明那個女仆是林婉蓉的人。
“是”,龍麾答道,在他看來,眼下的昆爺和蘇太太是越來越相知默契了。
————————————
次日,嶽慕身體好轉後,派人來昆府請昆鴻銘一同審訊。昆鴻銘把我和龍麾一同帶去了,軍政府審訊處除嶽慕外,嶽權也在場。
這是蘇君知第一次來到軍政府的監牢,這處監牢守衛森嚴、複雜寬大,所到之處士兵在洗刷地麵的血跡,蘇君知瞄到那些血跡頓時感到頭皮發麻,腳下每一塊地磚可能都曾被血染過,就算經過反複衝刷,磚縫處還隱隱沁出暗紅,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陰冷的氛圍與對前路的無知讓蘇君知打了個寒顫,昆鴻銘看見了,摟住她的肩膀,撫慰她:“你要是害怕就到車上等我。”
“來都來了,去看看吧。”蘇君知還是決定裝起膽子向前走去,沒什麼好怕的,又不是自己受審。
監獄裏關著三人彩月、素雲和翠。
監獄的一隅,彩月已被打得皮開肉綻,暈死過去,她一口咬定是自己下的媚藥,與林婉蓉無關。嶽慕已經基本相信她的供詞,不打算再審她。
“龍麾,去查下彩月的家人。”昆鴻銘轉身對龍麾道。
一旁的翠早已被彩月的慘狀嚇死了,立刻把自己的所有情況和盤托出。翠鍾情於嶽慕,林婉蓉有一次帶她與嶽慕一同遊玩,嶽慕的一個眼神讓她念念不忘,以為嶽慕也對他有意。加上林婉蓉的唆使,她開始與嶽慕通信,替翠寫信的人是林婉蓉找來的一位書生,每次都是翠,書生寫,她也不知道書生到底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