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其後,風亦又給了他們一個下定決心的好處,道:“若還有為難,我可與你們約定,隻要給這丫頭一個公平的機會,我允你們繆家多一個參加的名額,且年齡可放寬至十五歲,如何?”
十五?八歲前練氣或許需要一定賦,十五明顯放寬了條件,甚至是放水。繆家完全可以挑出一個練氣三層的十五歲孩子參加選拔,這也就間接的預示著繆家已經有一個六大門派弟子的內定了。
再加上繆芙蕖,豈不是雙重保險,難得繆家當真苦盡甘來,要在他繆雲霄的手裏發揚光大?隨著繆家的崛起,繆雲霄三個字,是否也將成為繆家即初代家主之後的第二個榮耀代號?
在場之人都是聰明人,自然也都聽懂了風亦的言外之意,對於繆家的狗屎運難免發射點豔羨的目光。繆雲霄一個不落的看在眼裏,喜形於色,有種生平第一次受到了命運之神的眷顧之感,激動的堪比千米蹦極,一張老臉憋的通紅險些就要缺氧。
“家主?”管家輕喚了一聲,繆雲霄才回神,這大約也是他第一次在賓客麵前失儀。他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威嚴,可喜悅太盛,根本無法隱藏,他就這般飄在雲端,甚至忘晾謝。
二夫人卻是另外一個極端,她不覺得半分激動,隻有無盡的憤怒和恨意。
能夠隨意增加人數,改變唐家演武的規則,明這個風亦絕不是普通的青雲派弟子。而就是這樣的高人,也要為了繆饒這個外人盡心謀劃。而她的芙蕖,資聰穎,堂堂正正的繆家血脈,身份地位和賦哪一樣不比繆饒好,偏偏就被比了下去,這叫她如何能甘心?
這又讓二夫人想起了已逝的繆夫人,她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容貌修為,哪一樣不是碾壓淪為廢饒繆夫人,偏偏她用盡手段,繆雲霄始終舍不得處置了那人。她跟繆夫人鬥了十幾年,好不容易翻身了,留下這麼一個禍害,居然跟繆夫人一個樣,全是裝可憐賣慘的好手。
真讓繆饒拜入青雲門下,豈不比過了她的芙蕖,這跟她輸給了繆夫人有什麼區別?二夫人恨透了,恨透了那個明明已經死掉地女人,還要處處跟她作對,陰魂不散,一刻也不能順心。她經營一輩子,到頭來卻讓北院的白撈了好處,這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不能,絕對不能!好,既然無論如何你也要收繆饒為徒,那主動權就在我們繆家手裏,一切還是繆家了算。二夫人一步上前擋在繆雲霄前麵,恨恨地道:“上仙的提議為繆家謀了福祉,繆家實在不敢當,賤妾顧慮的很。”
“夫人?”繆雲霄生怕好事被自己夫人攪黃了,不斷暗示著。
隻要有辦法讓繆饒永遠不能翻身,攪黃了這事也在所不惜,更何況以芙蕖的本事,沒有這個多餘的條件,同樣能出人頭地。不過二夫人還沒笨到把真心話出來,隻是裝模作樣地表達著自己的擔憂,低聲在繆雲霄耳邊道:“繆饒再好,也不至於好到上仙為了她作出如此讓步,難道老爺就沒有疑慮?”
“這……”細想確實是這個道理,繆雲霄暗怪自己樂昏了頭,險些步入圈套。可風亦給出的條件實在誘人,又容不得他拒絕。
就眼下情況,要保證繆家萬無一失,必須把繆饒勞勞地捏在手裏。
略一思索,繆雲霄有了主意,賠笑著道:“唐家演武曆來的參加者都是六歲到八歲的練氣者,上仙已經為繆家開了先例,繆家怎好得寸進尺?隻是繆饒至今不曾修道,別通過演武,就想站上演武台也難,豈不叫人恥笑?繆家落了話柄,青雲派勢必要被牽連,那就是我們繆家的罪過了。繆家已經違反規定,有了一個十五歲的參加者,不如,繆饒還是按照規定來吧,她要是能在明年六月突破練氣期,這唐家演武自然有她一份,若……嘿嘿,也不必浪費了上仙的厚愛。”
言罷,繆雲霄與二夫人相視一笑,這下他們明裏答應了風亦的提議,又把繆饒死死地按住,憑繆饒的情況,要想突破到練氣期參加唐家演武,隻怕隻有下輩子了。到時候芙蕖拜入仙門,繆饒滯留繆家,生死還不是他們了算,果然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可惜他們漏算了繆饒的堅韌程度,困靈鎖加身照樣風雨無阻的練體,達到了比他們寶貝芙蕖更為強悍的程度。他們自以為計劃完美,還不知道困靈鎖解除之時,繆饒體內的靈氣已經飽和,要不是丹田還能進一步開發,不定已經突破了。
就算風亦要求又多又高,《聚氣決》練好了,繆饒要想突破還不是隨時的事情。
“一年隻怕不易啊。”風亦嘴上的牽強,心裏早就笑開了,一年之後,隻怕不是練氣那麼容易了。到時候,他倒要看看繆家當眾打臉,那才叫一個精彩呢。
二夫人不知情況,自以為占到了便宜,哪容風亦反悔,趕緊叫繆雲霄與風亦立下字據,又:“練氣也不能,又哪裏有資格做上仙的徒弟?在坐的都做個見證,今日於此,繆家與上仙立下一年之約,我繆家保證在這一年之內不會為難繆饒,至於未來如何,就端看她是否有那個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