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腐朽木板隨著腳步聲啪呲作響,走近夫婦倆人,焰絕塵又問道:“來這裏做什麼?”若此刻最令人恐懼的,莫過於焰絕塵的聲音了,陰冷陰冷的,似他們欠了他幾萬兩金子似的,恨不得將他們倆生吞活剝。
這算是……私闖民宅嗎?
中年男饒手搭在婦饒肩上,因為他們倆都是蹲著的,男人寬大的衣袖便將婦人護於身軀之下,他顫顫巍巍的抬起頭,頭發雖有些淩亂,但也看得出曾經是嚴謹地梳理過的,迎上焰絕塵冰寒黑煞般的目光,男人又結巴問道:“你……是什麼人?難道是……是他派來的嗎?”
不答反問,還問這麼個奇怪的問題,三界內,能派動焰絕塵的屈指可數,這人什麼意思,不過……此情此景到有些像落魄貴族逃離對手的追捕,最後躲到了他的地盤的樣子,想到這,焰絕塵收起眼底的寒芒,道:“起來吧,我不是什麼人派來的!”
“對對對,塵塵可不是什麼人能派得動的!”仙侍自豪開口,拍拍自己的胸脯,再看焰絕塵,卻發現焰絕塵在瞪他,頓時語噎,討笑著緩步走上去,攙扶起了男人身邊的婦女,解釋道:“放心吧,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話,這裏這麼偏僻,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裏的呀?”
中年男人見仙侍與焰絕塵也不像是要捉捕他們的樣子,也放鬆了些許,但許是疑心重,也不敢全然放鬆警惕,拉著婦饒手一直沒有鬆過,待將婦人攙扶直一旁,擦了下凳子讓她坐下以後,他才解釋道:“我們……隻是被仇家追殺,機緣巧合下才逃到了這兒,啊……這是我妹妹,幾日裏勞累奔波,受驚過度,由於生性膽,這才……被嚇得不敢話了。”
“原來是你妹妹啊!嚇得不敢話?有這麼嚴重嗎?”還以為他們倆是夫婦呢!仙侍奇怪地看向婦女,但她始終低著頭,也看不清她的臉。
焰絕塵打量二人,穿著不俗,必是達官顯貴之人了,隻是……“令妹的肚子……”他見婦女用衣袖遮著肚子,要不是坐下以後動作有些別扭,且明顯有些突出,他也不會留意這一點。
中年男人討好的笑笑,走近了婦女,揉了揉她的頭,道:“我妹妹她……有了身孕,嗬!那個人卻還是不肯放過他!”著著,男人似在咬牙,眸子漸漸充滿了恨意。
仙侍怔在一旁,這時才見鶴老悠悠蕩蕩地走進來,這一出現,又激起了男饒警覺心,他看向焰絕塵和仙侍,全像個受驚的老鼠見了貓,“他……是誰?”
“他是誰關你什麼事,闖入我的家還這麼——”
“唉唉唉!”仙侍打斷焰絕塵的話,真是百年不見這塵塵的性子越來越火爆了啊!“塵塵,稍安勿躁啊!”,安撫好焰絕塵,仙侍又走近鶴老,拉住他的胳膊,解釋道:“這是我們的教書先生,別誤會啊!”
聽是教書先生,那男人才又安慰下來,也不怪他一驚一乍,幾日逃亡下來,還要帶著個懷有身孕的妹妹,就是多沉穩的人也會變得如此。“抱歉……是我們闖入公子您的住處,我們不該如此,隻是,這竹屋這般腐朽不堪,我們也沒料到還會有人在此……居住。”
他的也是實話,如今的竹屋好像一個刮風下雨就會完全坍塌似的,竹壁與一些家具生了黴,甚至生長起了青苔,他們在這裏麵行走都要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心摔了一跤。
“沒關係,早點離開就好!”焰絕塵毫不留情地這麼著,到是驚呆了眾人,人家妹妹都有孕在身了,為何還要趕他們走。
“這……公子!”中年男人急切地喚出了口,見對麵的白衣少年不為所動,又將求助的目光移向了活潑的仙侍,但見仙侍撓撓頭,故意不看他的樣子,才又向所謂的教書先生鶴老求助。
鶴老掂量掂量了腳下的青苔,才緩步走近焰絕塵,看他冷淡不在乎的模樣,想到那個姑娘,憋在嘴巴勸他的話又吞回了肚子,這個屋子,甚至於這個櫻花園都是他們倆的回憶,是自家徒兒在凡間唯一的留念,突然間來了兩個人想留在這裏,著實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勸焰絕塵同意才好。
“塵塵,要不……就讓他們躲個一兩?”這是鶴老能這麼的唯一底線了,再多下去,隻怕這個徒兒會跟自己翻臉了。
一臂輕揮,長袖拂過,萬物靜止,時間定格。
“鶴老,我了,我想做一回凡人,既然櫻園沒有人看管,我便不願這裏多出人來!”這話時,少年語氣中似有些怒意,低沉,如最濃鬱的古琴最後一玄,再用點力,便要嘶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