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府書房……
此時已是子夜,房內僅燃了一盞燭燈,下雨一直下個不停,這燃燈的屋子倒也顯得些許溫馨,鄔釋握著一隻筷子般粗的毛筆在紙上塗畫,墨液散開,顯現遠山美景,巍峨悠遠,畫中人乘一舟船,泛濫山湖。
唐奕曾打趣過他,隻他這樣一個粗魯將軍,作起畫來倒別是一番風味,自知道他愛作畫開始,每夜她便在一旁為他磨墨,不知黑夜幾時,從未斷過。
如今,佳人已不在了,獨他一人忙至半夜,不知疲倦。
咚咚咚——
書房的門被人敲響,鄔釋放下手中的筆,沉聲道:“進來!”
房門推開,一個身著黑衣的蒙麵人走了進來,他禮貌地又將門關上,行至書桌前,半彎腰行了個禮,利落道:“將軍,查清了!”
鄔釋很是滿意,捏成一團的眉漸漸舒展,繼續聽著那黑衣人明:“傳聞中的荊朝太子。”
聽得此話,鄔釋放鬆下來的神情又凝結起來,好似寒霜驟降,“確定嗎?”
“確定!”
荊朝太子……此時關鍵時期,他為何會找上姝兒,借由吃桃,所以趁機來他鄔府打探嗎?還好他留了個心眼,今日那太子走後便一直好奇,這才派人去查,要不然,哪計謀敗露,不但他和姝兒難逃一死,連同祁朝也不免受連。
見姝兒好像還很維護他,鄔釋心頭煩悶,看來,他們來荊朝的目的不得不對自己的寶貝女兒明了。
“你下去吧,切記不可走漏風聲!”鄔釋如是警告,特殊時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黑衣服聽命退下,鄔釋現如今心煩意亂,也再沒心情繼續作畫,走至榻前躺下,淩晨才安然入睡。
早膳時,鄔子姝如常與他用膳,片刻後便放下食筷,一臉擔憂地望向鄔釋:“爹,你這是怎麼了,是生病了嗎,怎麼都不見你動筷子。”莫不是昨日淋雨感染了風寒?這麼想著,伸出手就向鄔釋的額頭扶去。
鄔釋別開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咧開嘴:“姝兒,爹沒事,不用擔心,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想的入神零而已,快吃吧!”
聽得自家爹這麼,她才放心地笑笑,拿起筷子又吃起了飯,今日剛起床時湫就對她那個公子身邊的侍從來找她了,是約她一起出遊,剛好這幾日隻顧練習武功了,也好出去轉轉,她來這荊朝還沒有仔細逛過,既然今日有人願意帶她玩,那自然是最好!
鄔釋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先決定等著看,貿然多出一人知道他們的目的,即使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也是多了一些風險。
用完早膳,鄔子姝帶著湫便興高采烈的出了門,因昨夜下過雨,這日初冒陽光正好,正是適合出遊玩耍,隻是春雨來就來,湫也還是帶著把傘,以防萬一。
湫,那公子的地點是在那夜泗湖畔,這時出門不晚,路上行人不多,她們很快便趕到了,娉婷如她,遠遠的便已被焰絕塵看到,這一日的姝兒穿了一件內置紅底而外披白紗的廣袖仙裙,腰間係掛精銀飾掛件,折射陽光,倒添了幾分仙氣,清晨陽光舒暖,微風習習,女孩麵上白紗被輕輕吹起,奈何被她纖指壓下,看不整她的嬌俏美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