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玉給大家斟了酒,微微歎息一聲:“想當年聖祖爺在世時,哥哥曾經在向聖祖爺拜壽時酒後狂言,說當年聖祖爺皇位繼承之事名不正且言不順,犯了聖祖爺的忌諱,被聖祖爺監禁;我在淮南聽聞此事,心神不寧,思緒浮躁,竟動了胎氣掉了胎。自此我們兄妹倆再也不曾貪杯,想一想……其實也是自己沒有福分吧。”
惜傾和慕雲楨相視一眼,便拉住梁如玉溫言勸慰:“照理說你也不該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兒,今日挑到那傷心話題也都怪我和楨妃娘娘;好歹你現在懷著身孕,皇上待你也比往日親厚了許多,有什麼過不去的心結,也趁著身懷龍種早些放下吧。”
梁如玉倔強輕扯嘴唇,半晌,微微一歎道:“你們都喝酒吧,不說他了!”
惜傾、慕雲楨與衛雲相互對視了一眼,忙岔開話題,繼續喝酒閑聊,打了幾回牙牌,看著梁如玉心情逐漸舒緩下來,才漸漸放下心來,告別了梁如玉,出了“玉虹台”。
慕雲楨與衛雲的寢宮在兩個方向,在“玉虹台”門口與衛雲寒暄幾句,隨即分別;惜傾與衛雲一路,踏著未消融的積雪,往“雲水閣”的方向而去。
半晌無言,惜傾忽然開口:“梁妃娘娘懷孕一事,你心裏怎麼想?”
衛雲心中一動,反問惜傾:“你什麼意思?”
惜傾略一思索,隨即徑直問道:“梁妃娘娘懷孕一事,你心裏可否覺得不舒服?”
衛雲心中一悸,半晌,微微歎息一聲道:“若說一點沒有,也不可能。但若說是因為妒忌吃醋,倒也不像。畢竟……梁姐姐懷孕,我心裏是高興的。”
惜傾沉吟片刻,話鋒一轉問道:“依照宮中舊例,除夕那日各地藩王要到宮中朝賀,六宮妃嬪也需參加守歲的宴席,你可有所準備?”
衛雲略一怔愣,隨即搖了搖頭道:“宮中消息我素來閉塞,若非你告訴我,我到現在也都不知道除夕那日有守歲的規矩,哪裏會有所準備?”
惜傾聞言,無奈歎息一聲道:“你對宮中諸事,也太不上心了些!不如過些時日,我帶你到宮中四下看看,該熟悉的規矩也熟悉一下,除夕守歲宴席宮中規矩頗多,你好歹也準備準備,免得到時不知所措,在諸位藩王和姐妹麵前壞了規矩。”
衛雲低頭聽惜傾說完,自知惜傾是為自己著想,隨即點了點頭答應。
惜傾猶豫片刻,又終於忍不住勸道:“你在宮中,也該早些為自己作打算。畢竟你在宮中已有多半年,至今未曾侍寢,嬪位不能升,背景又牽扯周家,現在又成了皇後娘娘的眼中釘肉中刺,若沒有皇上暗裏回護,隻怕早已在宮中有危險了。”
衛雲一路聽著,心中五味陳雜。
在宮中已有七個月,若說自己對南宮裔沒有一絲感情,倒也不可能;但說若對南宮裔有感情,自己畢竟與他相識才有幾個月,又怎麼可能動搖對周子亞的感情?
衛雲心中想著,又不禁歎息一聲。
在宮中已有七個月,周將軍的承諾,也不知何時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