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楚南衣能夠治好小玉的舌頭,那他的醫術絕對已經登峰造極,而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隻是“略通”。“為兄盡力一試。”楚南衣雖然說著盡力一試,神色間的自信卻溢於言表。
小玉聽見這句話,一雙眼睛立即熠熠生光,看著楚南衣的眼光仿佛看著下凡的神祗,又仿佛看著救若救難的觀音菩薩。
夏雲嵐遲疑了片刻,見楚南衣一臉坦坦蕩蕩,終於點了下頭道:“好。大恩不言謝,半個月後,咱們在此相會。”
“謝倒不必。”楚南衣道:“為兄有個不請之請,還望小兄弟能夠答應。”
夏雲嵐皺了皺眉頭,心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果然還是有目的在的。”麵上卻淺淺含笑道:“兄台有話不妨直說——”
楚南衣道:“小兄弟的那塊玉佩……”
“兄台喜歡嗎?”夏雲嵐道:“如果兄台喜歡,治好了小玉,半個月後送於兄台好了。”
“小兄弟誤會了。”楚南衣笑道:“為兄不是喜歡那塊玉佩,隻是覺得那塊玉佩不是尋常之物,小兄弟有緣得之,當妥善保管,莫要隨意出手。”
“哦……”
僅僅是如此嗎?夏雲嵐幾乎本能地覺得,那塊玉佩似乎和楚南衣有著某種特殊的關係。
他與自己結交,莫非也是因為那塊玉佩……
“馬車準備好了,小兄弟快回去吧。”夏雲嵐狐疑之際,楚南衣指了指院外道。
念及與蕭玄胤的酉時之約,夏雲嵐顧不得再想,立即向楚南衣和小玉匆匆道了個別,快步跑了出去。
一路上,不停地催促著車夫,終於在酉時即將結束、辛時尚未到來之前趕回了漪蘭院。
漪蘭院中,蕭玄胤正坐在竹下賞蘭(蔬菜?)喝茶,淺畫跪在旁邊,不知已跪了多久。百合和丁香則站在蕭玄胤身後,似乎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看到夏雲嵐身著男裝、帶著大包東西回來,眾丫頭先是吃了一驚,而後無不鬆了口氣。
淺畫似乎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蕭玄胤轉過頭,麵無表情地注視著一身男裝、英氣勃勃的夏雲嵐,微微挑了挑眉頭。
沒有人知道,看似若無其事的他,適才其實比任何人都緊張。
“嗬嗬,王爺。”夏雲嵐笑容可掬地放下包裹,拿出麒麟牌子,踅過來雙手捧著奉於蕭玄胤道:“天武城繁華富庶,一不小心玩得差點兒忘記了時間。還好,總算在酉時結束之前趕了回來。”
蕭玄胤沒有去接麒麟牌子,隻是看著夏雲嵐淡淡道:“本王記得,本王說的是酉時之前,不是酉時結束之前。”
“啊呀,是嗎?”夏雲嵐一臉故作驚訝的表情:“難道我居然聽錯了?”
“夏雲嵐——”蕭玄胤麵現怒意:“你去了哪裏?最好實話實說,別在本王麵前演戲!”
夏雲嵐眉梢微微跳了一跳,看了看蕭玄胤的臉色,捉摸著是實話實說的好,還是扯個謊糊弄過去的好。
考慮的結果,夏雲嵐決定實話實說。畢竟,怡春院裏的事情瞞不過。
但身為祁王妃,跑去逛青樓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據她觀察,蕭玄胤此人極愛麵子,須得避著三個丫頭,顧全了他的麵子方好。
想到這裏,夏雲嵐上前一步,俯身在蕭玄胤身邊道:“王爺,這個事情,不如咱們兩個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