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嵐!”看到夏雲嵐的笑容和目光,南宮楚楚呆了一下,蹙緊眉梢後退兩步,警告地道:“我爹爹和我師父都在,你師父卻不在。倘若你敢來硬的,吃虧的是你。”
聽南宮楚楚提到蕭玄胤,夏雲嵐心裏痛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獰笑道:“那你現在叫他們來護著你呀——”
“師父、爹……”南宮楚楚一邊後退,一邊對著鶴苑的方向開口大叫。
叫聲未罷,夏雲嵐手出如電,向南宮楚楚啞穴點去。
南宮楚楚趕忙住了嘴,滾身倒地,驚險萬狀地躲過了夏雲嵐的手指。
夏雲嵐不等她站起身子,已餓狼一般撲過去,轉眼將南宮楚楚壓在身下。
“嗚嗚——”關鍵時候,這位大小姐竟委屈得哭了起來。
夏雲嵐毫不憐惜地一邊死死按住南宮楚楚雙手,一邊向她袖子裏摸去。
南宮楚楚拚命掙紮,無奈與經慣血腥戰場的夏雲嵐相比,孱弱得就像一隻鷹爪下的小雛雞。
當碧綠瑩潤的繇山靈玉被夏雲嵐握在手中,夏雲嵐得意地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泥土,看著菜地裏哭得撕心裂肺、梨花帶雨的南宮楚楚道:“你記住,有時候別人再強也幫不了……”
“雲嵐,多日不見,怎地學會欺負人了?”夏雲嵐話音未落,一個淡漠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接著,手腕處微微一麻,到手的繇山靈玉突然不翼而飛。
刹那愣怔之後,夏雲嵐猛地轉過身子,但見戴著銀色麵具的夜凝塵……哦不……蕭玄胤靜靜站在碧綠的菜畦中,一襲白衣依然如謫仙般纖塵不染,夜色一般深湛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她。
而她好不容易搶過來的繇山靈玉,此刻正漫不經心地把玩在他的手中。
夏雲嵐沒有說話,冒火的眼睛、緊抿的嘴角和緩緩握起的拳頭顯示了她的憤怒。
“掌門師兄……”看到蕭玄胤,南宮楚楚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整理了一下被夏雲嵐扯亂的衣衫,紅著眼圈輕嗔道:“看你教出來的好徒弟——”
蕭玄胤略略打量了南宮楚楚一眼,道:“抱歉。”
“你也不用抱歉。”南宮楚楚道:“那塊玉對我至關重要,你把它還給我就好。至於夏雲嵐——”
南宮楚楚憤恨地瞟了夏雲嵐一眼,卻故作大方地道:“她做的事我可以不告訴我師父和我爹爹,你帶回去慢慢管教吧。”
“多謝南宮姑娘不與雲嵐計較。”蕭玄胤話說得十分禮貌客氣,轉手卻把繇山靈玉貼身放進了懷裏。
“你——”南宮楚楚氣惱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莫非你是特地來幫著夏雲嵐搶我的玉的?”
“南宮姑娘無力保管,本座隻是代南宮姑娘暫為保管而已。”蕭玄胤淡淡道。
“你們師徒都是一樣的人!”南宮楚楚氣得跺了跺腳,轉身向鶴苑跑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綠油油的菜地裏隻剩下蕭玄胤和夏雲嵐兩個人時,夏雲嵐昂了昂頭,平靜而冷漠地道:“那是我的東西。”
蕭玄胤上前一步,微微低下頭,俯視著夏雲嵐沒有一絲表情的臉,緩緩道:“跟我回宮,整個天下都是你的。”
夏雲嵐厭惡地扭轉了頭,不屑地道:“我對天下沒有興趣。”
“那你對我可有興趣?”蕭玄胤逼近一步,一本正經的聲音裏帶出一抹邪氣。
咫尺之間,蕭玄胤白衣上淡淡的竹葉味鑽進夏雲嵐的鼻孔,夏雲嵐屏住了呼吸,冷冷道:“呸!”
“雲嵐——”無視夏雲嵐拒人千裏的態度,蕭玄胤柔情款款地溫聲喚道。
夏雲嵐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俄而卻又為自己的心跳倍加懊惱,索性轉過身來正麵對著蕭玄胤道:“你要如何才肯把東西還給我?”
蕭玄胤卻隻看著夏雲嵐的眼睛不言不語。
夏雲嵐眼角掠過一抹慌亂,好不容易保持著鎮定自若的姿態道:“你不用在我麵前假惺惺地演戲,我與你早已情盡義絕,任你如何賣力地演,也再不能打動我的心。”
蕭玄胤惆悵地歎了口氣,半晌,低聲道:“雲嵐,我想你……”
“……”夏雲嵐愣了一下,她本能地知道,這句話不是假的。
然而真的又如何?她不會和他在一起,不會做他的皇後,不會讓一個對自己極盡侮辱折磨的男人得償心願。
“雲嵐……”蕭玄胤伸出手,正待撫上夏雲嵐的臉頰,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氣勢洶洶的聲音道:“好一對欺人太甚的師徒!我家楚楚是容易給人欺負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