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孝心在滴血,他踉踉蹌蹌地走了兩步,回頭瞥了眼獨孤君執,見他滿意地點頭,才腹誹著轉身離開,去上藥了。
納蘭明殊隻冷冷瞥了眼韓孝,當她這個煉藥師是花瓶嗎?
何況,就這演技,她沒有拆穿他就算好的了。
納蘭明殊瞥了眼房內虛弱憔悴的獨孤君執,遠遠食指輕彈,一根銀絲纏繞上他的手腕,一手撫上銀絲,感受著他脈搏的頻率。
很快,納蘭明殊原本平靜無波的冰眸,就瞬間皸裂,閃過驚慌與擔憂。
她收回銀絲便走到獨孤君執身邊,抓住他雪白的手腕,她略帶怒意的眼睛死死盯著少年,不放過他一絲半點的表情。
在獨孤君執複雜深邃的目光注視下,納蘭明殊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怒斥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中了蛇毒,還硬扛著!獨孤君執,你連黃階的修為都不想要了嗎!”
剛才粗略一看還以為隻是受了重傷,可沒想到,他居然還中了藍階巨蟒的蛇毒!
“要來何用?”獨孤君執聲音平淡,卻讓納蘭明殊沒來由的心疼。
姑娘卻又有些惱怒,當即凝起道冰刃,放在他手心,冷聲道:“好,既然你這麼不惜命,那幹脆也別活著浪費靈氣!”
獨孤君執緊攥著手中冰刃,漆黑深邃的眸子好像也被其寒氣感染,冷得滲人。
他就這樣盯著納蘭明殊,剛毅俊秀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聲音略帶幾分沙啞,卻又如輕風微拂,很淡:“你開心就好。”
著,他便緊攥住冰刃,任由冰刃割破手掌,流出鮮血,繼而狠狠刺向心髒的位置,沒有一絲半點的猶豫。
眼看滴著鮮血的冰刃就要刺破紫袍,胸膛,甚至是心髒,納蘭明殊一手抓住他的手掌,眼中霧氣蒙矓,鼻尖微紅輕顫。
與此同時,獨孤君執的手也就不再用力,雙手緊握無聲靜止間,冰刃消融,化作繾綣柔情的滴水。
獨孤君執順勢一拉,納蘭明殊臉上麵紗倏然落地,絕美的容顏暴露在空氣之中,整個人也緊接著靠在了他的懷裏,在濃濃櫻花酒香的熏陶下,她雙頰微紅,水潤嫵媚。
忽然,少年一手托起她的後腦勺,一手攬住她,俯身便吻上她的櫻唇。
寂靜,無聲,耳邊似乎隻剩下彼茨呼吸。
納蘭明殊蒙矓璀璨的雙眼瞪得溜圓,一切都是那麼的突然,以至於她愣了許久都未曾回神。
唇與唇相觸,漫長得就像是過了千年萬年,終於在她口中氧氣殆盡之時,獨孤君執才緩緩放開,那幽深淡漠的眸子,也滿是笑意。
納蘭明殊雙頰通紅,仿佛隨時都能滴下鮮血,她大口大口地呼著氣,眼中的蒙矓迷離消散,隨之取代的是一片清明。
意識到她整個人都靠在獨孤君執懷裏,以及剛才的舉動,她趕忙扶著椅子起身,憤憤不平地看著獨孤君執。
少年蒼白的臉上帶有淺淺笑意,紫眸溫柔寵溺地看著納蘭明殊,唇瓣也因為剛才的一吻而紅如朱丹,更加邪肆魅惑。
“我會對你負責。”獨孤君執的聲音極淡,眼中滿是淺淺笑意。
納蘭明殊好不容易褪去潮紅的臉龐,瞬間猶如火燒,灼灼發燙,她看著獨孤君執,拳頭緊緊握起,眼中滿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