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君執的確是沒有入觀賽區,而是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柱子,隨後微微眯起狹長的眼眸,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賽場裏的柱子都很高,材質又很堅硬,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
剛才那個侍者是在對誰話?
九公子?
不知道為什麼,獨孤君執下意識的想到了那人。
納蘭明殊聽著他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傳來,呼吸都要停滯了,讓她隻覺得,自己就像是已經暴露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根本無所遁形。
她一手緊緊地攥著袖子。
納蘭明殊不敢躲進空間裏,到時候他必定會起疑心。
獨孤君執一雙鳳眸修長又銳利,看似眼皮子常是慵懶散漫的,隻會招惹桃花,實則卻不盡然,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
他確定那柱子後麵有人,隻是有沒有人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那個人在躲著自己。
躲。
是什麼人會專門躲著自己?
是對他做了壞事心存愧疚之人?
還是有什麼陰謀,想加害自己,不能被自己發現之人?
韓孝和祁燁幾人雖然詫異獨孤君執的行為,可是卻都沒有打斷,隻是耐心地等待他的舉動。
而隨著容西城一步步走了過去,終於來到那柱子那一側,站定,側身,看過去…!
結果這一看,他微怔了下。
“……”
隻見那柱子後麵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人。
少年精致迷饒容顏上頓時浮現一抹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神色。
“七爺,發生了什麼,你是在找誰?”韓孝走過去問道。
獨孤君執緩緩轉過身去,搖搖頭,唇角輕扯:“無事,隻是我以為這柱子後麵有什麼好東西罷了。”
他話間,已經返回了。
聽著他們上樓的腳步遠去,此時那柱子的另外一側,獨孤君執緊貼著柱子的石壁,渾身早就出了一層薄汗,尤其是那額前的碎發,都有些被打濕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剛才是怎麼強作鎮定堅持過來的。
在容西城走來的時候,納蘭明殊腳下慢慢地移動,一點一點的,緊貼石柱,沒有發出任何動靜,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他發現了自己,走過來麵對著她。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她可就徹底……暴露了!!!
哪怕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第一時間不一定能認出自己,可是她不打自招的躲藏,始終還是一個最大的破綻!
她不希望現在和他相見。
不過還好最後,他沒有再走過來,也沒迎…發現自己。
可是她怎麼都想不到,獨孤君執要比她想象中心思縝密。
就在納蘭明殊想趕緊溜走,緩和一下自己心境的時候,獨孤君執已經和韓孝幾人上了二樓,他那狹長的眼眸,故作漫不經心的往下掃了眼。
從這個角度,不偏不倚,剛好看到了一抹衣角,從柱子後麵隱隱露出。
白色衣擺?
嗬……
他眼底幽幽閃過一抹深意。
還真是有趣。
剛剛他怎麼能什麼都沒有發現?
哪怕那個人不在柱子後麵,但是他過去的時候,已經隱隱察覺到了那人位置的變動。
隻是他故意沒有再繼續走過去了而已,因為他的目的,是要確定那個饒確非同尋常,和其他人對自己的態度不同。
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
那人是在躲著他,是真的存在貓膩。
如此看來,那人……究竟會是誰呢?
他可還是真的愈發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