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陽堡在武林中,可謂是聲名狼藉。
不同於少林寺普度眾生,武林盟統攬江湖,尚陽堡卻是一群賊窩子。他們既不偷盜錢財,也不偷搶竊玉,反而盯著各家家傳秘法,不管是外加拳腳還是內功心法,隻要在武林有名氣,便會被列入尚陽堡的名單。
這是個憑一群賊子之力挑釁整個武林的下作組織。可不論是賊頭還是底下的暗線,全都神龍見首不見尾,被偷了家學的人也是時過境遷後才反應過來,即便是再恨再怒,也無從發泄。更令人無語的是,這尚陽堡偷盜下秘籍,卻從來沒見有誰學了秘籍,集下大成而出,一統江湖號令群雄——就好像這尚陽堡堡主有收藏癖,冒極大危險偷來武學秘籍就是為了擺滿書架。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想一窩端了這個邪教組織。可惜尚陽堡的人功夫可以不好,但輕功一定要強。那些露了行跡的人不是自殺就是逃之夭夭,搞得眾人是線索全無,空有武力卻沒地兒發揮。時間一久,也就沒人再折騰了,既抓不住這群賊,也就隻有千日防著了。
不過,武林中裙是一致認為,凡是被尚陽堡盯上的,必定是一流功法。所以當吳萬年聽到這陳阿三竟是尚陽堡密探時,第一反應就是這會賓樓裏,有武學秘籍。
大概率來猜,也是哪個人偷來藏私,卻不心漏了痕跡,尚陽堡想黃雀在後了吧。
宋穀雨:“你倒是聰明,知道試探。倒不妨告訴你,我手上確實有一本武功秘籍,不過隻是半部。”她再次傾身掐住吳萬年臉頰,用力一扯,疼的吳萬年齜牙咧嘴,“這半部功法雖然是我偷的,但其實原本就該是我的東西。”
吳萬年:是是是,對對對。這花憐教聖女一貫能把黑的成白的,便是原來不是,現在這功法到了她手裏,不是也是。
宋穀雨:“哼,你這層假麵倒是依然結實。我且不管你跟尚陽堡什麼關係,為什麼會頂替了他們派進我會賓樓的探子……”
吳萬年:“什麼?會賓樓是……是花憐教的?”
宋穀雨奸笑道:“知道太多,當心被滅口哦~”可神色間那叫一個得意,吳萬年頓知這話就是故意漏給自己聽的,定是懷疑他跟吳婉兒關係,而婉兒又拿擂台相逼,這聖女是算準了他對婉兒關心備至,故意來讓他難受的。
會賓樓原就是武林人士籌建的酒樓,這一點江湖公認。隻是它背靠誰家,少有人知。樓內、地、人三字號客房隻留江湖上高手住宿。絕世高手或是身家不凡者,可住字號;名滿江湖卻勢單力薄者,可住地字號;武學世家子弟們,無論功夫如何,江湖名聲幾許,隻要不在前兩者的行列,都可入人字號。
會賓樓不但大張旗鼓地給江湖人士劃分三六九等的身份,更是同武林盟交好,是武林盟傳達消息,公示懸賞的第一公放喇叭,且江湖中各路線人都喜歡在這裏聚集打聽,可謂是江湖中名聲赫赫的第一酒樓:前麵飯堂是三餐爆滿,後麵客房更是少有空置。
可江湖人一多自然容易起爭執,為了極大地避免這些人隨便大打出手,砸壞花花草草,會賓樓規定,凡是私人恩怨者,皆可約戰,樓中設置擂台,對戰雙方隻要交換憑信,就可以找會賓樓當中間裁判,一切恩怨,擂台上見分曉,一戰定勝負,死生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