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三這張臉是徹底不能用了。
吳萬年幹脆也不掩飾,直接用自己原本的臉來行動。認識這張的臉的見他武功全無,自然不會認出他,不認識這張臉的也不會把他跟陳阿三想到一起。
二子蹲在吳萬年旁邊,跟他一起啃玉米,邊啃邊佩服萬千地感慨,“三哥,你太厲害了,你那幾招到底跟誰學的啊?我靠,就這麼刷刷刷,撒撒撒,就給那位吳公子打掉牙了!”
吳萬年無語,“我沒打掉他牙。”
二子訕笑:“我這不是誇張麼,這不是顯得您身法好麼。”邊話邊拿眼去瞧吳萬年的這張臉,賤兮兮地伸手過去扯了扯臉皮,又揉了揉指肚兒,砸吧砸吧嘴,“三哥你這個皮哪兒弄的啊,手感太真實了吧?”
吳萬年真心同情二子:同一個村兒裏出來的,陳阿三被尚陽堡發展成了線人,花更是一力挑起雙麵間諜的重擔,唯獨這個二子,哪怕在會賓樓這種情報網交疊的地方,也是個邊緣分子——會賓樓對這種邊緣分子的封口甚至不用多走心,隻告訴他們陳阿三惹了麻煩,不想惹麻煩的也把嘴閉上。
二子還在口若懸河地著大廚和某管事不和的八卦,然而吳萬年卻全神貫注地聽著周圍其他動靜。上一次尚陽堡的人便是在不經意間扔過來接頭的紙條,這一次吳萬年有心探查,便是飯堂門口經過的馬車,他都要仔細聽聽裏麵喘氣兒的是人是狗。
因吳萬年生耳力驚人,且記憶力絕佳,因幢他在茫茫人海,市井嘈雜聲中準確地聽出了吳婉兒一行饒腳步聲時,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吳萬全被他這張臉驚了一下。
吳婉兒厭惡的表情一閃而過,扯了下吳萬全的衣袖,“他是花憐聖女養的人。”
吳萬全打量蛤蟆似的蹲在地上的吳萬年,神色間似是有些迷惑。吳婉兒繼續道:“他不懂武功,之前還被鎖……咳咳,”吳婉兒紅了紅臉,實在有些難以啟齒,幹脆轉移話題,“涯,嚐嚐這裏的雞湯吧,味道很是不錯。”
莫涯順著吳萬全的目光看去,他是沒見過吳萬年的,隻知道婉兒有個表哥,待她極好。莫涯相貌不凡,對同樣長得很不錯的吳萬年倒是沒多少敵意,反而有些好奇,“此人與婉兒那表哥真的相貌一致?”
婉兒眉心微蹙,楊燕這個大嘴巴已經忍不住了,“一模一樣!你們這花憐教多惡心!這不是故意埋汰人麼!想婉兒姐姐那表哥,賭是玉樹臨風,英雄少年。可你們再看這人,舉止粗魯——那妖女找了這麼個人,我看隻是好顏色罷了!”
柳茹玉也打量吳萬年,她年級比吳婉兒稍大,且柳家鏢局跟吳家莊毗鄰,關係也比較親厚。可時候吳婉兒隻喜歡跟她的表哥玩耍,後來那表哥意外墜崖,生死不知,婉兒傷心許久,才慢慢跟年歲相仿的自己熟悉起來。
真正算來,柳茹玉也是吳萬年的青梅,隻這兩人從未交談過,哪怕是禮貌性地寒暄也無。
不知為何,柳茹玉是有些怕婉兒的那個表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