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人事不醒地倒了下去。
宋穀雨緊咬下唇,在吳萬年重新一頭倒回假血中昏迷不醒後,她狠狠地捏著拳頭,渾身顫抖。啞巴蹲下身來探查吳萬年情況,發現其並無性命危險,衝宋穀雨點零頭。
宋穀雨神經一鬆,繼而山洪爆發般地嚎啕大哭起來。
啞巴一把將吳萬年抗上肩頭,從懷裏拿出潔白無瑕的手帕遞給哭到打嗝的宋穀雨。
宋穀雨:“你、你這個剛才不是,擦血了嗎?”
啞巴笑著搖搖頭,從懷裏把那個嚇唬黑人用的擦血手帕亮給她看。宋穀雨這才安心使用,擦了擦哭花聊臉,哽噎道:“讓你揍他沒讓你往死裏打,你看把他打成這樣。”
啞巴哭笑不得,以手語比劃道:我見他傷痛一直不好,借著這次機會打通了他堵塞的經脈,氣血暢通才會把淤血吐出來,並無大礙。
宋穀雨臉兒一紅,轉身找到依然昏迷的黑衣人,單手扯著黑衣人腳踝,也不話,梗著脖子拖著人往外走。
啞巴笑了笑,無聲地跟在後麵。
“啞巴,你覺得他的是真的嗎?”
啞巴阿巴兩聲,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宋穀雨完全不在意,自顧自地拖著到處撞頭的黑衣人往前走,“他還是沒告訴我他到底叫什麼,那我能信他嗎?還大言不慚地什麼要保護我?狗屁,老娘叱吒花憐教的時候他還在尿尿和泥吧呢!”
啞巴嘎嘎地笑起來,那聲音真叫一個難聽。
宋穀雨嫌棄地回頭瞪他一眼,隨手把黑衣人甩在道邊兒,拍拍手,“齊活兒。”
啞巴扛著吳萬年,恭順地站在宋穀雨身邊,宋穀雨伸手探了探吳萬年脈搏,眉頭緊皺,“他怎麼這麼弱?”
啞巴比劃了幾下,意思大概是:他之前受過極重的傷,命懸一線,需要靜養才能徹底恢複元氣。
宋穀雨不屑地撇撇嘴,“靜養?還什麼保護我呢,自己都快把自己折騰死了。”扭頭走了沒幾步,忽地又回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啞巴看。
啞巴嚇了一跳,疑惑不解地回視她。
“他怎麼知道我是他師父的孩子?”
啞巴張了張嘴,好像也不知道如何。
宋穀雨:“他有過那個師父,叫什麼名字嗎?”
啞巴搖搖頭。
宋穀雨狠狠地一拍腦門兒,惱火道:“呸,差點兒著了這子的道兒!搞不好他是誆我來著!誰不知道我這個聖女的親爹是怎麼死的,他就是抓住了我的痛腳,騙我!”
啞巴吃驚地張了張嘴,想吳萬年不至於此,但實在沒有堅實的理由來反駁。
——畢竟胎記這種事兒,便是自由跟在宋穀雨身邊的啞巴,也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