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穀雨扛著吳萬年一路飛馳,停在了一個亂葬崗。
莫涯和柳茹玉隻比他們早幾個身段,見這二人追來,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宋穀雨沒好氣地將吳萬年從肩頭扔下來,叉腰道:“我跟婉兒姐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既然有緣分,我自當出一份力氣。”
莫涯這下是真的感動了,抱拳道:“聖女仗義,永泉山莊定不忘大恩。”
宋穀雨暗道一聲惡心,抬著下巴扭頭去看一臉擔憂的柳茹玉,“柳大姐可是看出了什麼端倪?”
柳茹玉:“吳大哥便是從這墳口追下去的。”
“原來是個密道。既然如此,你們兩個還站在外麵看什麼,難道是怕密道裏有死人起屍嗎?”宋穀雨一腳踢開半遮半掩的石碑,將整個暗道顯露出來。
“我隻是有些擔心……”柳茹玉愁眉不展,“以那人深厚的內力,怎會這麼快被我們追到這裏?隻怕他是故意引我們來此處,裏麵恐怕有埋伏。”
宋穀雨:“怕死就回去搬救兵,怎麼柳家鏢局的人,也這麼磨嘰?”
柳茹玉被搶白一通,臉色有些難看,莫涯看這兩女一眼,多年跟女人相處的經驗告訴他,這時候最好閉嘴。於是他第一個彎腰進洞,擦亮了隨身攜帶的火折子。
莫少莊主帶頭,眾人自然緊隨其後。柳茹玉緊緊地跟在莫涯身邊,警惕著四周的動靜。宋穀雨板著臉落後幾步,吳萬年心翼翼地走在她身側,借著兩邊土壁上鑲嵌的燭台微光,觀察著宋穀雨的臉色。
吳萬年後悔讓宋穀雨卷進來。既然確認截走吳婉兒的是尚陽堡的人,宋穀雨不參與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他最開始也根本沒想讓宋穀雨涉險。可宋穀雨那脾氣來得又急又快,吳萬年打不過也不通,竟是被她扛著一路狂奔,此時不但惡心想吐,還懊惱悔恨,一時間是頭疼欲裂。
這密道一路斜行,越發地深入地下。越往裏走潮氣越重,周圍的光線反而逐漸明亮起來。眾人四處觀察,這密道似是修建多年,且一直都有人在使用,不但隔一段距離就有吃食和清水,甚至還會不間斷地出現石凳石桌。如此看來,很像是一夥人在這密道中長期做著什麼隱秘的事情,有時甚至需要在這裏過夜。
狹窄的密道盡處是一片開闊的場地,他們似乎是來到霖下核心的殿堂。頭頂是不見深度的黑幕,沒人知道在這一片漆黑中隱藏著什麼。腳下是四個洞穴,每一個洞口處都放著一隻石獅子,嘴裏分別叼著石刻而成的日、月、星和卷軸。
眾人順著樓梯來到四個洞環繞的中央平台處,一時間被這場麵震驚住。
“這亂葬崗中,竟有如此乾坤?”
“相傳會賓樓地下有一個專門傳遞消息,收集內幕的宮殿,難道便是這裏?”莫涯心翼翼地觀察著這四隻石獅子,不敢輕舉妄動,“可知萬全兄進的哪一個洞?”
柳茹玉歎道:“不知,但這日、月兩個,應該不是。”
宋穀雨反問她如何得知,柳茹玉指著昏暗的地麵道:“因為隻有這兩個洞口,沒有被激發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