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萬年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柄長劍被他武得密不透風,且專攻那老者瞎掉的左眼盲區。而那老者仗著內功深厚,完全是硬抗,他確實不諳外家功夫,但攻於要害的劍招卻能識破,因此兩個人一時間纏鬥不休,不分上下。
柳茹玉看得心驚!
她背靠石壁,體內餘毒未清,雙腿酸麻難以直立,勉勵爬到昏迷不醒的宋穀雨所在牆角龜縮,避開這兩人互博時飛濺的石塊兒。雖然她武功平平,但眼界頗高,柳家鏢局雖隻是三流水準,但吳家莊和永泉山莊都是一流高手,自由她是看著吳萬全練功長大,也常見莫涯耍劍,因此一眼便能看出,吳萬年所使劍招無比精妙,不但能以柔克剛,化解那內力強悍的拳、掌劈砍,甚至能以極其詭異的角度迫人回守,硬生生地將一個個殺招,化作喂招,若不是場合氣氛不對,是這兩個人在互為切磋也有人信!
可問題是,吳萬年毫無內力,如何能跟內功深厚的老者纏鬥至今?
那老者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為什麼他每次的攻擊都會被化解,好像一拳打進了水中,蕩漾出的水波消解了他拳風中的狠厲,而波底深處震回的餘威,反而能傷他一層!
這是什麼狗屁劍法!這世間還有這種讓人憤怒的劍招?!
老者激憤之下,已經止血的傷口又崩裂開來,左眼處火辣辣的疼,而心火更甚其上!
殺了他!
老者滿目猩紅,氣喘如牛。
慈外家招式,絕不可流入江湖!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嗤地一聲響,長劍穿臂而過,老者被劇痛震回神誌,驚覺自己剛才險些走火入魔!他猛地抽出傷臂,縱身拉開距離,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嗓音沙啞,已是強弩之末,“你,你究竟何人?”
吳萬年一甩劍尖血漬,冷冷地看著他,強撐架勢,不言不語。
“好,很好,後生,可畏。”老者略一低頭,吳萬年凝神警惕,熟料他並非偷襲,而是轉手掏出兩顆霹靂彈,精準甩在了堵門的巨石上。轟然一聲爆響,亂石飛濺,那石門生生被炸出一個窟窿!
柳茹玉翻身護助宋穀雨頭頂,周遭亂石全砸在她本就傷痕累累的背上,讓她痛的再嘔一口血來,眼前更是一陣昏花。
吳萬年與人對招尚能周旋,可這碩大的石頭砸過來,他一沒內功,二快力竭,躲閃尚且費勁,更別提去阻攔那即將逃跑的老者。頓時心急如焚,生怕那老者一不做二不休,臨出門前一掌結果了柳茹玉和宋穀雨兩人。
那老者隻剩一隻眼,自是逃命要緊,哪裏有時間再跟兩個半死不活的丫頭扯皮,他飛身撲向碎石窟窿處,身形瘦削,剛好從那狗洞般大的窟窿裏鑽了出去!
吳萬年顧不得這老者,扔了劍踉蹌跑來,瘋狂地搬開埋在二女身上的亂石。
“不、不礙事,”柳茹玉自行推開壓在腿上的石塊兒,好在骨頭沒事,隻是肌肉難免要烏青,“萬年兄,不礙事的。”
吳萬年手一頓,他此時還頂著一張麻子臉,自稱宋文成,柳茹玉既不該認出他的長相,也不該喊出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