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萬年跟著王珊珊回房,起手將門關緊,回身一看,王珊珊縮在角落,好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
吳萬年心中暗笑:這子簡直太好玩兒了。
“少俠,可教我幾招,防身之術……”邊邊往王珊珊身上靠,王珊珊尖叫一聲,穿著鞋就蹦到了床上,指著吳萬年道:“你,你站住!”
美人兒不知所措地停在那兒,一臉的失落。
“少俠可是聽信了那秦楚姑娘的話,以為奴家,不是良人?”
王珊珊長歎口氣,解開腰間雙刀,丟在了床下,“你,你拿走吧。”
吳萬年心裏一驚,反而後退幾步,不解道:“奴家並沒有要公子兵器的意思。奴家隻想跟公子學幾招防身之術,以防那些宵之徒舉止不軌……”
王珊珊艱澀道:“我、我知道你是個,男的。”
這下吳萬年是真的驚了。
王珊珊抬起剛才抓著吳萬年的手道:“我剛才摸了你手一下,這骨架,不似女人。我知道你定是想要我的對牌,可掌門師父過,我隻可戰敗,絕不可投降,故而,故而這對牌不能給你。你拿了這雙刀去,一戰過後,再,再還給我吧。我答應了掌門師父要進前一百名的……”
吳萬年再也裝不下去,幹脆揭開偽裝,露出本來麵目,也不尖著嗓子話,直言道:“是我的錯,不該如此誆騙於你。”
殊料王珊珊一見吳萬年原貌,竟難得也紅了臉,又結巴起來,“沒、沒關係……”
吳萬年撿起地上雙刀,毫不含糊地別在腰間,“那下一場就跟我打吧,我也不用這刀欺負你,咱倆兒赤手空拳,誰也別用兵刃,你不會拳腳功夫,我也不會,這樣最是公平,如何?”
王珊珊忽地笑起來,盯著吳萬年的臉,靦腆地點零頭。
吳萬年實在喜歡這耿直可愛的少年,忍不住調戲道:“你既然看出我裝扮,怎麼還讓我跟你進來?就不怕我心懷不軌,暗害於你?”
王珊珊飛速擺手,麵容誠懇,語氣認真道:“因為,你真的好像我娘。”
吳萬年忍俊不禁,哈哈笑起來,“你子不會看見個長相周正的,都像你娘吧?乖兒子!”
王珊珊大囧,聲道:“我娘死得早,可她長得漂亮性情又好。我雖然蠢笨,但好人壞人還是能分辨的。”抬眼偷看吳萬年一下,趕緊垂頭,從床上跳下來,拍拍自己的鞋印兒,繼續道:“我就是,有些想娘了。”
吳萬年收斂了笑容,拖過凳子坐下,“既然我像,那我就幫你回憶回憶。你娘除了長得好看,還擅長什麼?”
王珊珊羞澀道:“她、她還會彈琴。”
“彈什麼琴?”
“箏。”
吳萬年歎道:“我是不會箏的,不過,”起身走到窗邊,折下窗外的一節青竹,掏出匕首三兩下修剪一番,挖出幾個孔來,抵在唇邊,“我跟師父學過笛子,就給你吹一曲野調吧。”
話落間,悠揚的笛聲響起。臨時做成的笛子音色自然不是很準,可韻味十足,吳萬年雖也是少年,但曆經生死又身負重任,此時再吹起鄉間調,竟有大開大合之感,愣是把一曲普普通通的野調,吹出了灑脫和豪邁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