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雕一聲令下,所有武林媚人都衝向了吳萬年和宋穀雨。
他二人再不能辯解,身後流沙土中不得入,隻好打退眾人,重返地宮深處!
“裏麵是死路!”
“他們不是想要地宮傳承麼!”吳萬年怒道:“我親手,交給他們!”
花雕等人並不急著追,反而招呼著將傷員周海雲包裹了驅除蠱蟲的藥送了出去,周七三押著薑蘇非要討個法,明姑反而留了下來。
花雕:“那子跟周七三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明姑搖搖頭,她身上本就有傷未愈,若不是此次急需人手,她也不會被派來,“簇不宜久留,你若是抓人,就現在吧。”
吳家兄妹互看一眼,也跟著出了流沙土,竟是放手讓武林媚人去解決“吃人魔功”一事。而雲夫人則笑看眾人深入地宮,空蕩蕩的石殿中,隻剩下她一人,和莫問完整的軀殼,以及死屍半截身體。
頭頂嘻嘻索索地垂下兩隻骷髏手臂,將死屍半截軀體緩緩抬起,融入了頭頂無盡的黑暗鄭而莫問的屍體卻微微一顫,動了起來。
“我就知道,那死靈蠱,會轉移到你的身上。”雲若嫣淡淡道:“所以,我在這兒等你最後一麵。”
莫問沉默地起身,胸口心窩處血肉翻飛,扭曲鼓動,最後形成了一個眼睛狀的疤痕,“這麼多年,我竟是看你了。”
雲夫人看著眼前人,他們糾纏半生,搞得一身狼狽,站在生死的切割線上,竟相對無言。
“涯兒死了。”莫問道:“被你一語成讖,我莫問,當真斷子絕孫。”
雲若嫣將他鬢角的亂發挽至耳後,眼神一如初嫁時的溫柔,“絕世武功,就這麼重要?你為它付出這麼多,真的值得嗎?”
“我隻恨宋武那個混蛋,非要創一個隻能女人修煉的功法。”莫問伸出手臂,在脈門處有一道青色的痕跡,正是強行修習此功的證據,“常人隻修陽脈不修陰脈,可宋武卻偏偏寫了本陰脈的無上功法。女子本就善於修煉陰脈,而男子若是強行施為,不但容易走火入魔,更是會男生女相。我雖用藥壓製,但依然練不到最後一成。這就是命。我認命。”
雲若嫣聽聞此言,好似放下了心頭巨擔,她看向這無波的溫水池,看著水池中的屍體上爬滿了紅色的蟲子,“我嫁給你時,根本不認識什麼宋武,什麼妙化宮。那時候,我把你當成我的,我的命,我此生的依靠。如今想來,這世間沒有誰是真正可以依靠的。隻有我自己。”她張開雙手看向充滿了無盡真氣的掌心,“我雖不認得宋武,但卻十分感激他。若沒有他,也不會有我。”
莫問沉默半晌,前行幾步,站在了水池邊兒上,“若嫣,你聽我一句勸。薛平身後還有更大的黑手,你不要輕信於他。”
雲夫人卻攏了攏衣衫,淡淡道:“薛平?你不,我都要忘了他。也是個傻子,竟對我一個有夫之婦癡心一片。可見這世上還是有癡心饒。我並不打算殺了他,因為他是真心愛我,隻是我的永泉山莊裏,不能有男人,可他不依不饒,實在是讓我為難。”雲夫人轉過身來,與站在水池邊緣的莫問對視,“我親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