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站在一堆蠱蟲中央,放聲大笑,不過很快這笑聲就變成了呻吟。
很快她就被蠱蟲埋沒了。
徐文鑫憐憫地看她一眼,盡管依依的野心很強大,但實力真的很不堪。尤其他們現在的心思並不在“誰才是五毒教最特殊的人”這個話題上,而是血蓮子。
徐文鑫再次靠近蠱池,那些沒能爬上依依身體的蠱蟲們蜂擁而來。她強忍不適,拋出一把藥粉試圖逼退這些蟲子,可惜蟲子太多,藥粉並不能全部驅散這些醜陋的怪物,徐文鑫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像依依這個傻子似的全身浸入蠱蟲中,拚著最後一口氣把蓮蓬摘下來。
徐文鑫下決心這麼做了。而邊也做好了自己的打算——隻要她再往前走一步,他就會用手中的這個木棒狠狠地敲在徐文鑫的腦袋上。誰想要血蓮子就自己去拿,這兩個外人也好,曾戊這賤人也罷,但唯獨不能是他最愛的徐文鑫。
當藥饒頭三個月他就後悔了,如果不是徐文鑫,他早就不想活了。
一切都發生地太快。
徐文鑫剛要邁入蠱池,邊手裏的棍子已經舉過頭頂,曾戊的倒鉤槍提前瞄準了邊的心口,而吳萬年則將宋穀雨護在身後,隻等血蓮子落下,第一時間拿了就走。
變故就是在這一瞬間發生的。
在眾饒目光都在潔白無瑕的蓮蓬子上時,來人大大方方地走進來,甚至沒有故意放輕腳步,或者是稍微掩蓋下渾身刺鼻的腥臭味道。
如果不是這味道極其鮮烈,而吳萬年腳脖子上的那條蟲子像磕了興奮劑似的瘋狂扭動,大概沒有人注意到,鄭明明一身血汙,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這裏倒是跟以前一樣,沒怎麼變過。”
在她突然張口的一瞬間,吳萬年回過頭來,卻第一眼注意到曾戊的恐懼。他連手裏的槍都拿不住,直接掉在上。這哐當一聲脆響,邊好像得了信號般一棒子砸下來,可他個藥人能有什麼本事,輕鬆被徐文鑫反手抓住,下一秒連棒帶人護在身後,“鄭明明!”
發了瘋的鄭明明竟然看起來無比正常。她不聲不響地再往前走了幾步,徐文鑫已經忍不住地想要後退,盡管她身後就是必死無疑的蠱池,就好像眼前的這個鄭明明比身後的這些蠱蟲可怕多了。
“我不太記得你……”鄭明明揉了揉腦袋,陰暗的烏雲不知道什麼時候退散,露出了不太明亮的月亮。借著這微弱的白光,眾人還是一眼看清了鄭明明那雙令人反胃的重瞳。
“鄭暢呢?”鄭明明輕聲道,看不出任何的不尋常,“我好像很久都沒看見他了。他不是會替那老東西繼承五毒教麼?怎麼不守著蓮花,自己玩兒失蹤?”
寂靜一片,除了蠱池中呻吟著的依依,就隻有鄭明明一個人在話。
她不太明白地又看向曾戊,“你我也記不住,看樣子不是藥人,是教中弟子麼?”
左護法深深地咽了口唾沫,試探道:“你記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