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穀雨:“事實就擺在眼前,你讓我怎麼不信!”
吳萬年:“尚陽堡的人連家傳心法都能偷來,何況一個大還丹的丹方?”
宋穀雨:“可尚陽堡的人為什麼要害我爹?我爹既不是武林世家的傳人,也沒有驚世駭俗的功法。他的那本三刀心法除了親近之人無讓知,且最後還被莫家狗父子所得。尚陽堡若是覬覦這本心法,大可以故技重施,偷來便是,為何要構陷汙蔑,栽贓他吃人!”
吳萬年解釋不了。
但他直覺地認定凶手絕不會是憐花教主,如果尚陽堡沒有充足的理由,那憐花教主亦然。可是現在宋穀雨的思路已經往死胡同裏狂鑽,頗有十頭牛也拉不回的架勢。
“教主養你至今,你們朝夕相處多年,難道真的覺得他是這種人?”
宋穀雨頓住。她當然不信,全花憐教再沒有一個人能令宋穀雨如此信服。憐花教主不但是她養父,是她父親的大師兄,更是她全心全意依賴的人。
可擺在麵前的這些事情,又要如何解釋?
鄭明明好笑地看著這兩人內訌,竟添柴加火,“如果一個好人,一生隻做了一件壞事,那他還是好人嗎?”
宋穀雨渾身一震。
鄭明明繼續好笑道:“如果一個壞人,比如我,一生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造孽,可也做過幾件好事。那我還是壞人嗎?”
宋穀雨的眼神堅定下來。
吳萬年急得要命,突然能體會到王盟主之前的心情:鄭明明這死人蠱就是個禍害!就應該一刀劈了她!
“是是非非,對對錯錯,到底如何區分?”鄭明明哈哈大笑,“你們這些人自詡正義,可偏偏被這二字束縛一生,做事思前想後,躑躅不定。可我們就不同了,”她陰森森地勾唇一笑,“當年殺了姓明的全家,我就不後悔。因為殺人時的我很快樂,還遇見了此生難遇的美人。”挑釁地看一眼吳萬年,繼續對著宋穀雨道:“人生在世,若是不能肆意妄為,何苦走這一遭?”
吳萬年再忍不住,“你給我閉嘴!”
鄭明明放肆地大笑起來。
吳萬年:“宋穀雨!你不要聽她胡襖!他們五毒教的人有什麼底線和原則,不過是屈從於獸性的畜生罷了。”
鄭明明啪啪地鼓掌,用力點頭讚成。這一舉一動,與當初邊喂吳萬年毒藥邊鼓勵他撐下去的鄭暢如出一轍。
不愧是朝夕相處,狼狽為奸的狗男女!
吳萬年心中大恨,卻見宋穀雨雙目赤紅,竟有走火入魔之態。吳萬年大驚失色,趕緊跑過來想要施救。可宋穀雨心魔困擾,真氣逆行,什麼也沒做就嘔出血來,吳萬年的靠近更讓她激烈反應,竟揮鞭襲來。
吳萬年不得已,徒手與揮舞著鞭子的宋穀雨大打出手。前者生怕一個不心傷了魔怔中人,後者完全認不得敵友,隻想發泄心中的悲痛。啞巴著急地衝進來替吳萬年分擔壓力。一時間兩人力戰宋穀雨,卻因為畏手畏腳,反被宋穀雨追著滿場跑。
鄭明明哈哈哈哈地笑個不停,徐文鑫爬到她腳邊,低聲道:“你今後,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