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萬年和宋武的日子過得雖然苦,可是卻十分有趣。吳萬年稍大一些,身子骨還是又瘦又弱,而且因為中毒而臉色發青,夜半更容易驚醒。宋武就以內力哄他入睡,又研究了多年,終於研製出了一套適合他修煉的外家功法。
師徒二人相依為命,倒也沒覺得時間過去了多久。對於旁觀者吳萬年而言,這一切卻又染上了不同的色彩。當年因為年紀,很多記憶都已經模糊不清,此時如電影般重放,竟看見了許多與記憶出入之處。
師父不再是那個喜歡吹牛,又不著調的家夥,反而在吳萬年轉身時,會流露出哀贍表情。他替吳萬年揉著腕骨,毒素令孩兒瘦弱的骨骼不堪重負。宋武滿嘴跑火車地著其他事兒,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這孱弱的骨頭,動作心,嗬護備至,生怕揉壞了一般。
吳萬年貪戀地看著師父的一舉一動,大恨自己當年心太粗,從來沒有認真的觀察過師父,以致於此時看來,竟莫名的心酸。
係統:“你們兩個能活下來也是命大。”
吳萬年:“是師父一手將我帶大,傳我武功,教我成人。”他看著宋武吃力地將半大的孩子抱在懷裏,努力將草編的粗席蓋在兩人身上遮寒,“所以,我不能原諒那些把他害成這樣的人。”
係統:“這麼,你已經想清楚了?哪怕你的敵人將會是於你有恩的吳山剛?”
吳萬年堅定道:“我這條命,賠給過他們家兩次。”
第一次,吳婉兒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在柳家鏢局暗殺了他,她成功了,吳萬年確實死了。第二次他從六層高的佛塔掉下來,也是必死無疑。
吳萬年:“我已經不欠他們什麼了。”
係統:“的好。”
吳萬年:“但我們之間的賬,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係統:“是這個道理。”
吳萬年:“所以,神仙,我還要拜托你拉我出去。”
係統:“哈?”
吳萬年:“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出口。我知道我不能在這裏待太久。我還想活下去,替你完成收集武功秘籍的任務,替我自己和至親之人報仇雪恨。”
係統:“……我還以為你是太想宋武,自己不想走呢。行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請求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再救你一次。你給我記住了,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以後你可得聽我的,不能再這麼任性了!”
吳萬年溫柔地笑起來,揉著係統的腦袋:“好。”
“我讓你學什麼武功就學什麼!不準再跟我講那些大道理!”
“不講。”
“哼,這還差不多。走吧。”
吳萬年最後回頭看一眼:宋武將徒弟第一次打獵抓來的野雞裹上了黃泥,打算做一個叫花雞。這隻雞最後有沒有成功他已經不記得了,但宋武此時臉上的欣慰和開心,卻深刻地烙印在他的心頭。
師父,我一定要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係統緩緩飄起,身子極近透明,他伸出手來拉住吳萬年的,向著空的方向飄蕩而去。
“從這裏出去,這些記憶都帶不走了。”係統道:“這裏是記憶的原始數據庫。你能回憶起來的都是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事情,這種零碎的記憶永遠不會被你主動想起。你還有最後十秒的時間,看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