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三、重逢(1 / 2)

花雕並沒有時間深談,他原本是來這附近處理宗門事情,臨時想起這普陀寺和這佛塔,酒後一時激憤才來放火,若是被發現就糟了。吳萬年理解他的難處,兩人心照不宣地碰了碰拳頭,吳萬年目送他離開。

花雕這三年瘦了不少,可見平山宗內鬥的凶狠。吳萬年搖搖頭,重新戴上麵具,剛要離開,回身就見一坨黑影飛來。以為是尚陽堡暗器立刻揮劍來擋,卻聽見嘰嘰一聲叫喊,一隻黑不溜秋的東西撲麵兒來,死扒著他的胸口不放,奮力地往他衣衫裏擠。

宋穀雨一身紅衣,腰間纏著銀鞭,不遠不近地站在那兒,冷冷地看著他。

吳萬年僵硬當場,一時間頭腦一片空白。

當他被射中那支箭時自以為時日無多,瀕死之際竟發現自己最不能放下的就是這個驕縱的丫頭。她脾氣暴躁,直來直去,可又心狠手辣不顧一切,如果自己死在她麵前,宋穀雨是一定要瘋的。

吳萬年隻能掙紮著抓住最後的機會,告訴她要“活下去”。

這句聽起來就是遺言的話,伴隨著吳萬年的墜落,成為宋穀雨三年來無法入眠的夢魘。

而此時此刻,吳萬年就這麼站在她麵前,身形瘦削,佩一把黯淡的木劍,好像風一刮,人就會消失不見。

吳萬年緊張地吸了口氣,主動摘下了麵具,與宋穀雨對視。

他很怕這丫頭會撲上來一頓拳打腳踢,實話他現在的傷也沒好利索,那一箭穿透肺腑,即便是有係統的加持,也一樣掙紮了整整一年才能重新拿起長劍。因為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恢複過來,吳萬年一直沒敢聯係宋穀雨,他清楚宋穀雨的性格,也擔心吳山剛的人會暗中監視,故而一直強忍著擔憂沒聲張,卻又安耐不住,故而隻好求張三幫忙打聽些宋穀雨的瑣事。

“你,還失眠嗎?”

宋穀雨沒話,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那眼神十分恐怖,好像在一個大白還了陽的鬼一般。

“宋穀雨?”

吳萬年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肩頭。

宋穀雨忽地動手,腰間的軟鞭似有靈性般地抖甩出去,隻一下就準確地抽在吳萬年的後勃頸上,吳萬年毫無防備眼前一黑,昏迷前最後的印象是:這丫頭的鞭子,又精進了……

從黑甜的睡夢中醒來,吳萬年有一種深沉的滿足福

三年以來從沒睡過這麼沉的覺,乍一醒來竟覺得五感通明,神清氣爽。

如果不是被人螃蟹似的綁在床上的話……

吳萬年掙了掙了手上的繩子,發現十分結實,他微微曲起胳膊去咬手腕上的繩結,還沒夠得著就覺得眼角閃過一道亮光,幸好嘴巴縮得快,不然整張嘴都得被紮個對穿。

宋穀雨單腳架在繡墩上,手裏還拿著四五把匕首,剛甩出去的那個不過是九牛一毛,桌子上這種又薄又鋒利的匕首有的是。

“醒了?”

吳萬年咽了口唾沫,點點頭。

宋穀雨起身,直接跨坐到吳萬年身上來。手裏的匕首飛速地在他腦袋邊兒上紮了一圈兒,圍起來個刀光閃爍的鐵柵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