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你是誰!知不知道現在幾時了。”門童睡眼惺忪地開了個縫隙,“你就不能白……”一張血紅的麵具暴露眼前,麵具上詭異的笑臉仿佛從地獄裏爬上來的無常,期待著死亡的降臨和生命的收割。
門童整個人都被嚇傻了,吳萬年卻伸出手想推開他,指尖尚未能觸碰到這個可愛的家夥,門童已經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嗓子眼兒發幹發緊,叫不出一聲“啊”來。
吳萬年撇開這個半大的孩子,自顧自地尋著路走向了盟主的房屋。
待這位麵具人消失不見後,血液恢複流動的門童才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盟中弟子頓時被驚醒,然而輕車熟路的吳萬年已經抵達了目的地,他推開盟主主事的房門,看向正堂上懸掛的“威武公正”牌匾,縱身而起,一刀揮出,哢嚓一聲,那匾額應聲而斷,碎成數節。
緊接著一支利箭擦著吳萬年的耳邊射來,吳萬年旋身躲開,明姑已經張弓拉箭,瞄準了他的下一個站位!
吳萬年早已預測到這第二支箭的凶猛,隻見他二指探出用力一夾,指尖運氣一動,生生將這箭頭折了下來。緊接著他手指回勾,將掌中的箭頭掉轉方向,回手丟向明姑,那箭頭速度奇快,又借著夜色遮掩,明姑本難以躲避,卻偏偏擦著她的耳垂兒而過,隻斬斷了她鬢角的長發。
明姑狠狠怔住,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人,第三支箭架在弓弦之上,愣是沒能發射出來。
花雕受盟主之命坐鎮武林盟,是第二個趕來的一流高手,乍一見這麵具立刻心領神會,再看明姑和吳萬年劍拔弩張的模樣,生怕這兩人內鬥,一個猛子撲過去,壓著明姑的長弓倒下,吳萬年趁機施展輕功飄然而去,被死死壓在身下的明姑透過縫隙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圈兒通紅。
花雕確定人跑了,這才裝模作樣地揉著腰起身:“哎喲哎喲,我這腰一直沒好利索,剛才是哪個王鞍絆了我一腳!明姑,你沒事兒吧?”
明姑看他一眼,想配合他演出地笑一笑,可惜剛勾起嘴角就臉皮抽筋,不得不恢複默然的表情,狠狠地踹了花雕一腳。
“你幹嘛踢我!”
“人都跑了,還不追!”
“嗨,這武林盟裏什麼都沒有,他能來偷什麼?”花雕不以為然,隻當是吳萬年砸了牌匾出氣了事,可偏偏此時其他弟子們也找到霖方,花雕不得不一改懶散的態度,正色道:“那賊人帶著紅色麵具,雕刻詭異,定是傳聞的赤麵笑魔無疑!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就是上入地,也要把這個膽大包孤身闖入的邪魔抓住!替武林除害!”
“謹遵花公子之令!”
待人都散去抓邪魔了,花雕才長籲口氣,推了推明姑:“這兒有我盯著,你去休息吧。那邪魔雖然殺人如麻,卻從不對女人和孩子下手,屠了滿門的那兩家都隻是負隅頑抗的壯丁、護衛和掌門,妻女一概無礙。你大可以放心去睡,我定能把人抓住。”
明姑嘲道:“定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