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難的這個江湖門派不是別人,正是滯留陽城始終沒走,打算與吳山剛談談的袁立。
袁立此人還算低調,若不是三年前參與了武林盟主的爭奪一事,江湖上的人都快把他忘記了。隻是當他聯合其他候選人成功將吳山剛推舉上位後,整個人就張揚起來,當初被熊嶽打壓的時候尚且能夠忍耐一二,如今被一個不知名的麵具人上門挑釁,並且被一劍穿透了手臂,這口氣,袁立無論如何也忍不下來。
尤其此中的其他內幕,更是讓他難以啟齒:那麵具人手握雲霄寶劍,袁立當時已經有了服輸的念頭,畢竟他那回旋鏢也不是雲霄的對手,且江湖傳聞此人隻求財,但凡有些家私的都能買下一條命來,他正幫總部雖不在陽城,但自吳山剛問鼎武林以來,他已經將大部分的事宜都遷入陽城,這三年來沒少替吳山剛辦事,故而也有積蓄。所以他當即就提出了要花錢買命的要求。
袁立這麼的時候,態度十分高傲,好像給錢不過是打發叫花子,一種施舍者的姿態,大概是這三年太過順風順水,江湖上大多人也都願意賣他一個麵子,所以萬萬沒想到會被拒絕。
當雲霄寶劍直接穿透他的臂膀,劇痛直刺大腦而來時,袁立完全不敢置信。好在身邊有死士保護,衝上來與那麵具人鬥成一團,最後五名死士全部陣亡,而他抱著胳膊,一路奔逃,躲進了內間的密室之鄭這密室設計機巧,隻要在內裏扣下扳機外麵絕對打不開,袁立死死地捂著手臂透過唯一的空洞向外看去,隻見那張詭異的紅色麵具很快出現在房間,他很隨意地欣賞著這裏的擺設和布置,然後伸手摸向了那個機關花瓶。
他隻是摸了摸這個花瓶,低沉地笑了笑。袁立屏住呼吸,生怕他能聽見自己顫抖的喘息聲再以神兵破牆而入,那他必死無疑。可這人隻在這房間裏停了停,就轉身出去。袁立不敢立刻出來,失血過多讓他冷到渾身發抖,可他不敢冒險。果然,沒一會兒這人再次進來,手裏捧著一大叢野花,似是特意到院子裏尋的一般,將那捧花插進了花瓶中,又用洗筆的水澆灌其鄭
最後他欣賞了會兒這捧生機勃勃的花束,在袁立昏昏沉沉地暈倒前,拔出劍來,就在袁立藏身的那堵牆後,刻下了“七日之約”四個字。一樣的歪七扭八,醜不忍睹。之後瀟灑離去,除了五個死屍的屍體,再沒殺一人。
而袁立此時已經昏迷在密室中,若不是親隨弟子喊人來砸牆將幫主放出來,袁立就要成為狹窄牆壁夾縫兒間的一個具幹屍了。
“他就是故意的!”袁立想起來就氣得心口疼,陣陣後怕,此時議事堂中沒有別人,隻盟主和他自己。
“他一定發現了我就躲在那堵牆後。”
吳山剛沉思,“可是他看見你從機關進入後牆?”
袁立搖頭,那些死士為他爭取了很長時間,故而藏身的這個時間差應該是完美無瑕的。
“再怎麼,他也是個凡人。”吳山剛道:“凡饒耳朵,怎麼能隔著厚厚的牆體,聽見你極力忍耐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