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四個又大又沉的金銀錢箱的側麵,筆走龍蛇地寫著“七日之約”。
這是挑釁,明晃晃的挑釁。所有武林媚弟子在這一瞬間都感覺到了羞恥。他們被這個赤麵笑魔牽著鼻子走,他好像一個遊魂,在整個武林盟中來無影去無蹤,他們一個個都是睜眼瞎,甚至不能辨認出這個惡饒偽裝。
赤麵笑魔無數次對他們進行了無情的嘲諷,而這一次,他甚至來盜竊武林媚錢財。如果之前那些二流江湖人嘰嘰喳喳地來武林盟鬧事讓這些弟子們看不起,那這一次,赤麵笑魔的巴掌直接抽在臉上,徹底讓他們臉頰生疼,怒火中燒。
奇恥大辱,若是連這個都能忍下去,武林盟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吳山剛從這些灰頭土臉弟子眼中看見了洶洶怒火,他知道時機來了,赤麵笑魔終於將這些人也惹怒了,那麼也是時候反擊。
於是他什麼也沒多,隻是讓人重新收拾好銀庫,清點丟失的銀兩,再把昨日守夜的巡視隊喊來,詢問夜裏的情況。
盟中弟子效率奇高,甚至不用管事的人指揮,沉默地將一切收拾好,再把燒成一片廢墟的房屋拾掇一番。
“你確定,那笛聲子時過後,還在吹奏?”吳山剛將宋穀雨一行人請到議事堂,不給他們回客房的機會,本以為這位刁蠻聖女會大發脾氣,卻沒想到他們四個十分配合,在議事堂裏簡單洗去了一身的灰塵,分賓主圍坐後,安靜地聽吳山剛詢問夜巡人員。
那夜巡的隊長在盟中地位較高,而且為人謹慎可靠,頗得人心,他反複回憶,肯定道:“回稟盟主,屬下確定那笛聲一直在響,過了子時依然不停。因為怕擾到客人休息,屬下特意找過聲源所在,確定是從客房傳出後,料想是客人夜半賞月,也就沒有進去打擾。直到聽見火起時,那笛聲也未停止。”
宋穀雨十分輕蔑地“哈”了一聲,口氣中道不盡的嘲諷和鄙夷。
吳萬年點頭致意,似乎在:沒錯,我確實大半夜不睡覺,吹笛子到明。
吳山剛沒什麼,繼續問道:“那你可有見到這兩位,是什麼時候出來救火的?”
夜巡的隊長看了看阿古拓和苗黑子,搖頭,“屬下之後就去別處巡邏,直到聽見爆炸聲才趕往銀庫。屬下是跟花公子一起到的現場,他的院子離銀庫很近,也許花公子看見了也不定。”
眾人齊齊去看打哈氣的花雕,花雕不得不把自己摘出來,“我什麼都沒看見。這爆炸聲太大,我被吵醒了。出來就見火光衝,生怕燒到我那屋子,趕緊抱著桶打水去了。我記得明姑比我早一步先到,也許明姑看見什麼了也不定?”
被甩鍋的明姑直接道:“我什麼也沒看見。”
然後,眾人竟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周海雲。
周海雲因為頭下午被宋穀雨一行人磋磨的太慘,晚上睡得像隻死豬,聽見爆炸聲掙紮起身,然而全無平日裏的機敏,昏昏沉沉出去,稀裏糊塗跟著搬銀箱,明十分再也撐不住,抱著一個箱子直接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