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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著沒說話,顧霆琛執拗的目光望著我。
公交車到下一站的時候我便著急下車,他沒有跟隨上來,我打車回到之前那個地方,開著自己的車離開回到了別墅。
偌大的別墅裏空蕩蕩的,我坐在沙發上發了許久的呆,腦海裏反反複複的浮現著顧霆琛說的那句話,“我始終欠她一場婚禮。”
仔細算起來,顧霆琛的確欠溫如嫣一場婚禮。
三年前的確是溫如嫣放棄的顧霆琛,但也算是顧霆琛放棄的溫如嫣。
假如溫如嫣不拿那三百萬離開梧城,顧霆琛也是打算跟她說分手的。
在愛情中,誰又能說誰做的對呢?
那盛大的婚禮早在三年前就該給她的。
我不過是鳩占鵲巢,現在隻是一切都回到原點罷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時季暖給我打了電話。
她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在梧城開了個貓貓茶館,一進茶館全都是悠閑的走來走去的貓咪,說起來她的茶館一直是虧本的狀態,這麼多年也是靠我入股才存活到現在。
我把手機擱在耳邊問:“找我什麼事?”
她興奮的說:“隔壁不是音樂會館嗎?晚上有鋼琴演奏,聽說是從美國回來的大師,你不是喜歡鋼琴嗎?現在過來我晚上就陪你去欣賞。”
我喜歡鋼琴隻是因為是顧霆琛彈的而已。
我低頭看見桌上那張裏麵有著五百萬的銀行卡,去大街上買那份愛實在是枉然,被人當成精神病不說,還被顧霆琛他們撞見落魄的自己。
錢既然留著沒用,還不如都給季暖經營茶館。
我答應她說:“我大概一個小時到。”
我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下房間,整理的整整齊齊,又去浴室卸妝隨後出來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無論何時何地自己都想要最美的狀態。
最後我換了件藍色齊膝的大衣打車去了茶館,屋外依舊落著雪,我深深的吐了口白氣,裝作精神十足的進了茶館。
季暖看見連忙放下手裏的茶杯過來把我抱進懷裏,笑問:“最近忙什麼呢,一直不過來坐坐?”
我扯了個慌說:“都是工作上的事。”
見我給了個解釋,季暖鬆開我道:“你自己坐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泡一杯茶,等我忙完了再來找你。”
我找了個安靜的位置抱著一隻白色的貓咪坐在窗邊望著街上的車水馬龍,一派安詳的氣息。
突兀的,一個挺拔的背影撞入眼眸。
那抹背影,異常的孤傲。
我怔住,不知怎麼的,眼淚靜默的流了下來。
我目光幾乎貪戀的盯著那抹背影,像我年少那般,悄悄的跟隨在他的身後,那麼的令人熟悉,激蕩起我所有的回憶。
我慌亂的起身,貓咪嚇了一跳跑開,我衝出茶館四處張望著,可在擁擠的人潮中我再也尋不見那抹背影。
季暖看見我跑出來,她慌忙的追出來,見我哭的不知所措,語氣擔憂的問:“笙兒,你幹嘛哭啊?”
我好像看見他了……
那個背影,第一次給我那麼深刻的感覺。
終於和曾經那個溫暖的男人重疊了在一起。
他會是顧霆琛嗎?!
會嗎?
可除了顧霆琛沒人能給我這般感覺!
倘若他不是顧霆琛那又是誰呢?
我猛然想起顧思思口中提起的音樂會……
指的是這兒嗎?
顧霆琛此刻也在這兒嗎?
我抬手輕輕的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收回視線看見季暖也在哭,我驚奇的問道:“暖暖,你在哭什麼?”
“笙兒,你為什麼看起來總是那麼難過?”
季暖張開雙手抱著我,哽咽道:“你總會莫名其妙的流淚,可他在三年前已經是你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