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扶著宋有良,一字一頓地說。
宋有良捂著胳膊上的傷口,蠟黃的臉表情很痛楚,很無奈地揪著女兒的衣袖。
“甜甜,爸不是存心想讓你為難,隻是那個男人害死了你媽和你妹妹,爸不這樣做,死不瞑目。”渾濁的雙目有老淚蓄積。
宋甜隻是點頭,順從爸爸,“什麼都別說了,我現在先帶你去醫院,血出得太多了。”
“不能去醫院,傅亦沉現在肯定以為把我燒死了,要是去醫院登記就暴露了,再走一條街有個診所,去那裏看看。”
說得有道理。
宋甜一個人扶著吃力,請旁邊的宋之幫忙,宋之很猶豫,但表現得不是很明顯,一直低著的頭沒抬起過。
這些小細節,宋甜自然是沒工夫注意到。
小診所都是白天營業,晚上門麵兒關得緊,宋有良堅持不去醫院,隻能到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房拿藥處理傷口。
也不敢去正規酒店落腳,宋甜選了一家小街道的招待所,沒刷身份證也辦理了入住。
她讓宋之幫忙照看著,隻身出去買藥。
這一片兒地段有些偏僻,除了少數擼串的店還在營業,大多數店麵都關門了。
宋甜身上帶著的是宋之的手機,搜到兩條街外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半夜不好打車,隻得徒步過去。
中途路過一家露天串吧。
熏天的酒氣,混合著那些豪放男人的高談闊論,打破了安寧。
塑料椅子霸占了整個街道,宋甜隻能從那些桌椅間穿過,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某位顧客的椅背。
“特麼的,不長眼啊。”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光著膀子,上麵脫色的花紋身很是紮眼。
她不想耽擱時間,道了聲抱歉就要走,被男人一腳踢飛出去的椅子擋住去路。
“撞了老子,影響老子的心情,就這麼算了?”
“我已經道歉了。”宋甜按捺住心裏的一股邪火,知道對方是沒事找事。
“道歉有用的話,用警察幹嘛。”
“那你想幹嘛?”
知道躲不過,索性挺直腰杆,冷冷地瞪著。
這種街邊小癟三兒,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你越怕他他就越來勁兒,她做小警察的時候見多了。
哐。
男人將地上的一打啤酒提起來往桌上一扔。
“喝,三瓶,喝完就讓你走。”
“好啊~”宋甜詭異一笑,主動伸手去拿起一瓶啤酒,嘭地往桌沿一砸,鋒利的瓶口就往男人的胸口戳去。
“以為就你厲害就你牛逼是不是?在我麵前耍狠?老娘我混社會的時候你還在看流星花園呢。 傻、逼,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長得這麼醜還學人家耍流亡民,也是夠惡心的。”
玻璃尖兒對準了男人肥碩的月匈,嚇得人一動不敢動,被訓得大臉盤子黑一陣兒白一陣兒的,懵逼了。
不怕耍流亡民,就怕假流亡民遇到真流亡民。
這些小混混的套路宋甜再熟悉不過,要真狠敢對人下手,早成事兒了。
被恐嚇的男人不吱聲,其他兩位同伴兒也慫得要死。
宋甜將玻璃尖兒往男人皮肉上戳了戳,拔高音量,“姐也是混社會的,還呆過局子,你們敢再攔我,我讓你們好看,給我乖乖地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