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給尊上披了金色玉彩披帛,一張臉上寫滿了驚訝:“尊上太美麗了,任何人都配不上您。三界之中,也找不到與您媲美的女子。”
“你這張嘴就是喜歡開玩笑,我不過是比普通人的姿色美麗一些罷了。在塞外,我琉璃月可以稱得上第一美人,可是在中原就不好說了。你可聽說過宸王妃?”琉璃月擺弄了釵珠,這些首飾都是上等的寶石打磨與雕刻,隻有最好的首飾與衣服才配得上自己。
星隕對這號人物也是有所耳聞,隻是還不算很了解。
“主上,這個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麼?”她知道宸王名震天下,他的女人應當也是野心之人罷了。
琉璃月長指覆蓋了銅鏡,她對下自己的容顏十分滿意:“這個女人總是以麵紗示人,讓人看不到她的容顏,而又充滿了神秘美。你說她的臉,到底有多美?”
身為男人,還是霸權在握之人,定不會娶一個樣貌平庸的人。宸王強大到不需要借助女方的力量,就可以號令一國。
“尊上多心了,隻有您的容顏才是最美麗的,那個宸王妃比不上您的一個腳趾頭。”星隕斜眼起來,數落了那個討厭女子。
琉璃月倒是大方,一臉淡淡:“你總是太急躁,這容貌是與生俱來的,又不是隨意改變的。如果她長得比我還要美麗,那也是她的造化。女人拚的又不是一張臉,而是要擁有權勢。”
從小到大,她受到的思想就是要與眾不同;就算生為女子,也可以強過男子。世俗偏見,不過是個泡影,有權利的人可以改變一切。
星隕心中為尊上擔心,這世上的所有之好,都應該是她的。而且,尊上也容不下超越自己的人。
“尊上,屬下知道了。花燈節也到了,您可以好好放鬆了。”她輕抬下巴,眼中似有喜悅。
琉璃月拖著長裙到了窗欞前,推開後看到了蘭花開遍的庭院,梧桐老樹凋零了葉。
雪已經融化了,白霜依舊染上青牆,一朵紅色的野花從石頭縫中生長。人與萬物都有自己的姿態,生在任何地方都不會舍棄生命。花草如此,人更應該活下去。
“中原的花燈節,我也是第二次參加了,隻可惜爹爹已經不在了。”琉璃月想起兒時模樣,爹爹帶著她來到中原。花燈如彩星,閃爍於眼中,她笑得天真爛漫。商品琳琅滿目,教人眼花繚亂。
爹爹給她買了最美麗的一個鳳凰花燈,另一個華服女子就要以重金買下,她抱著花燈不肯。誰知女子讓家奴打人,差點就毀了她的花燈。
少時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便抬手給了那囂張女子一個耳光。爹爹不願惹事,那是她生日之時,不願意動手見血。
後來,爹爹就背著她到肩膀上,一路狂奔離開。本是落跑的慌亂,而她卻笑得灑脫。
時光變幻,思念不減,父親已經回不來了。她是父親唯一的孩子,身上肩負著責任。少時的灑脫,也換作了孤獨與寂寞。
“爹爹,你在天上看著月兒,月兒一定會把天下之位坐穩。從此以後,沒有一個人敢小瞧我們西靈!”玉淚凝聚於眼眶中,她答應過爹爹絕不能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