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其實我就是男的,我也不是這個樣子的。我知道自己給你帶來了困擾,你打我吧?”冷離殤知道自己無法得到原諒,卻也無法讓心冷靜下來。

賀蘭郡還是傷悲絕望的模樣,沒有誰能夠讓他冷靜:“你為何要這樣做?那這張臉的主人在哪裏?她是女的嗎?”

冷離殤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心裏也黯然銷魂:“對不起,我不認識她。我隻是偶爾得到一幅畫,為了活命隻能易容成她的模樣。”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如此狠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在乎她?你為了活命,就欺騙別人的感情是嗎?我不想再見到你,下一次再看到你,一定殺了你。”他終究是下不去手,因為他此時頂著的是心愛之人的臉。

冷離殤還不能走,他擔心瑤兒就在莊裏:“莊主……”

“走……”賀蘭郡愁眉鎖眼,無盡煩憂。

“你是否見到一個與這張臉相似的人?她在這裏嗎?”如果一走了之,說不定會給瑤兒帶來麻煩。

賀蘭郡狂笑起來,任何語言都化解不了心裏的疼痛。當初有多愛一個人,如今就有多絕望。仿佛天際已經昏暗,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突然間劈下一道雷,人就一分為二了。

“這跟你無關,你給我走。”漸漸的,他的語氣弱下來了,他不想再看著他了。

原以為自己迎來了桃花爛漫,卻不曾想是鮮血噴張。心口很疼也很冷,想要撫平傷口沒有那麼容易。這一輩子見到了心動的那個人,怎麼還會忘記呢?得不到以後更是魂牽夢繞。

冷離殤知道自己特別混蛋,沒想到結果會如此不愉快。他把人皮麵具摘下來,收回了袖子裏。他的手腕感受到了冰涼,才知道心裏如此痛苦。

“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他心急起來,卻不知關心則亂。

賀蘭郡揮著袖子疾步而去,不想聽他任何解釋。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尋找靈兒的來曆,她永遠都是自己心裏的朱砂痣。

他回到了房中,輕紗帳暖,而他的心卻跌入寒冰穀。他麵無表情地拿起酒壺,就這樣往肚子裏灌。他忘不掉她,忘不了心裏的傷痕。

夏雨初歇,花上落玉珠。

蘇瑤到院子裏走了走,而白如霜已經睡著了。許是迷煙進體的緣故,他就算吃了解藥也會困乏。好在自己會針灸,也能緩解疲勞,而且一個人逛一逛也自在些。

她走過朱色長廊,美麗的牡丹、冰心蘭、七彩碎心蓮都點綴著花園。這梨花城果然是人傑地靈,到處都是炫彩花海。隻是,這裏再美,終究不是自己的家。這一刻,映入她腦海的,還是夫君的麵龐。

風送蓮步,蘇瑤的身後已經站了一個人。

宸王府。

墨宇坐在藤椅秋千上,還在感受瑤兒的氣息。他雕刻著木偶人,每天閑來無事就想著她的模樣,雕刻著美麗的人兒。

鍾靈從翡翠綠色的藤子木門後走了過來,也給主上行禮:“啟稟主上,這幾日京都倒是沒什麼異樣。”

“他們是哪裏的人?”他的動作緩慢起來,生怕一生氣就把人偶雕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