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著騾子,君遷子坐在轅架之上,懸著的腿隨著板車的前進緩緩的晃動著。

自從給上麵發了回信之後,他就帶著京墨和夭夭離開了那詭異的李家莊,反正在走之前他又繞道到那水塘邊去,順手丟了一個更厲害的結界把那塊給框了起來,想來在上麵派人下來之前,那地方應該是不會再生變故的,他這才悠然自得的一走了之。

離開李家莊,一行三人並沒有急著回家,反而是轉道去了附近的城鎮,這次沒能完成任務,上麵給的獎勵肯定是少之又少,他們得去采購一點相應之物來應對山間已經到來的冬。

別看君遷子平日裏什麼事情都不做,也不能掙錢,但是好歹他也是飛升成仙之人,光是憑著他那身金光法衣,在城裏隨便坑蒙拐騙一番,自然會有人大把大把的奉上金銀,隻為了能沾沾他的仙人之氣。

京墨通常對於他這種做法都是嗤之以鼻的,甚至不惜自己去莊上幫忙農活來換取一切生活開銷也不想他出門去丟移動門的臉,不過現在事出緊急,他也隻好對於君遷子這種無恥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看不見。

在快到城鎮之前,尋了處不太惹人注意的密林,君遷子就從板車上下來了,京墨也抱著夭夭從板車上下來,站到了一邊。

君遷子摸了摸騾子的腦袋,屈起手指在騾子的腦門上輕輕叩了三下。

“去!”

隨著他的手指向家的方向揮出,騾子輕快的叫喚了一聲,連身後的板車一起,瞬間幻化成一縷青煙順著他的手指飛了出去。

“好了。”

他轉過身來看著京墨,經過昨晚的事情,他那身靛藍布衫已經滿是灰塵,哪裏有個修仙之人不沾塵俗,高雅脫俗的樣子。

捏指,打了個不太響的響指。

那身布衫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色素衣裹身,外披一件月牙色的紗衣,腰間同色腰帶上隱繡同色暗紋,那鬆鬆垮垮的歪斜發髻也被一根白玉的簪子整齊的別在了腦頂的位置,那臉色也跟著光潔起來,露出他雖未定型,卻已初顯俊俏的臉龐。

他懷裏的夭夭倒是變化不大,隻是毛發更顯水亮一新,而她頸間的毛發之中赫然環著一道重重的金光。

“夭夭元氣耗費較多,不易保持人型,就讓她這樣好了。”

君遷子一振袖,自己一身抹布長衫也隱退下去,露出他本來的金光法衣來,陽光之下,那法衣隱隱泛著金光,還真的是應了這金光法衣之名了。

他也不再發髻高豎,滿頭墨色長發順肩而下,隻在頭上二分之一的部分紮起,挽了個發髻,別了個白玉發冠。

一切幻化成功,他甩袖負於身後,目光直指不遠處的城門之處。

“走,隨為師入世修行去。”

每次他都會把自己坑蒙拐騙那不堪入目的劣行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京墨都已經習慣了他的無恥,對於這種道貌岸然的理由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隻是提腳緩步跟在他的身後。

打從一出現在眾饒視線之中,君遷子那身閃耀著耀目金光的法衣就深深的吸引了眾饒目光,他們所到之處,人們無不合掌作揖,態度虔誠,君遷子安然的享受著眾人崇敬的目光,道貌岸然的悠然穿城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