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識幾十年,君遷子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心中隻有佛法的人,眼中也是會有別的人可以進入的,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那人居然會是他最可愛的徒弟?
“停停停!”
君遷子伸手攔住了金蓮子帶著深意的眼神,那眼神看起來平淡無奇,但是他知道其中的炙熱,隻不過因為金蓮子的克製而隱藏了下來而已。
“你跟我出來一下!”
君遷子拉起金蓮子的手,管得他是不是還在斯文的衝著夭夭打招呼,一把把他拉走。
“我一會兒就回來,乖。”
嘴角噙著笑意,金蓮子身體是跟著君遷子走了,眼神卻一直纏綿在夭夭的身上,直到已經轉彎看不見她了,才舍得收回。
身體停下來後,他才舍得轉頭來看著堪比鍋底灰臉黑的老友。
“有事?”
他又恢複了一直以來冷冷清清的態度,出口的話不溫不涼,惹得君遷子極度的想要不顧念多少年的感情當場揍他一頓,盡管他是肯定打不過的,不過他發泄一下總是可以的吧,哪怕被揍一頓也比現在心頭憋得慌強。
“我你不是六根清淨,超塵脫俗了嗎?幹嘛要對著我家乖乖那麼惡心的笑!”
別看大家朋友一場,在夭夭的事情上,從來都是沒得商量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見的被京墨揍了。
“有嗎?”
金蓮子眯著眼睛,麵帶疑惑。
他覺得自己的態度很好啊,是很正常的打招呼啊,他剛才跟京墨介紹自己的時候不是也是的“貧僧金蓮子”嗎?有什麼不一樣嗎?
“有嗎?有嗎?有嗎!”
君遷子焦躁得像是抓著寶貝女兒的窺視者一般團團轉,就為了金蓮子這雲淡風輕兩個字,心中的火氣是蹭蹭的往上躥,轉悠夠聊他沒有找到辦法,隻能一轉身,手指頭直指金蓮子的鼻子尖,態度凶惡。
“我警告你,離她遠一點!”
他千防萬防,防著一切窺探的眼睛,最終卻沒防到自己最親近的好友,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早知道他見了夭夭會這樣,打死他都不會帶他過來的。
“不校”
金蓮子緩緩的搖了搖頭,氣得君遷子腦子一熱,拳頭跟著就往他臉上揮,尚未觸及到他的臉,就被他狠狠的捏住了。
“我必須在她的身邊。”
君遷子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厚顏無恥之話,他覺得自己已經夠恬不知恥了,想不到居然還有比自己還要死皮賴臉之輩,更可悲的是居然還是個常年清修之輩,這話哪兒理去。
“你!”
他正打算義正言辭的斥責他一頓,當抬頭看見他眼中那濃濃的愧疚、不舍的時候,不知道為何,話堵在了心口,怎麼都吐不出來。
剛才還強勁的拳頭一下子軟了下來,衝動的頭腦也冷靜了下來。轉念一想,他發現事情不對啊,他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為什麼金蓮子會一副虧欠她許多的眼神,難道他們前世認識?
一想到這,他冷靜多了,又繼續琢磨開了。
他曾經問過金蓮子為何不上領神職,當時他的是有心願未了,尚未斷了和塵世的根,現在看來,夭夭就是他心中所謂的根,但是夭夭真的是他的根嗎?還是隻是因為夭夭的臉而已?畢竟她本體不過是隻貓而已,他可不相信什麼她前世是他的愛寵之類可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