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寺廟的一是從早課開始的。

就在兩人還在睡夢中時,那徐徐傳來的梵音陣陣,讓困得快睜不開眼的君遷子不得不打著哈欠從床上爬了起來了。

一睜眼,外麵還漆黑一片。

低咒一聲,他又合衣躺了回去,躺下之後無論如何是睡不著了,無奈之下,他又坐起身來,看看不遠處的京墨,他還維持著頭晚睡下時的模樣,隻是身上的被子已經滑落了一半。

所以孩子啊,就是孩子。

訕笑著,他爬起床來,輕手輕腳的走到京墨床前,心翼翼的拎起被子一角,緩緩往上拉,正準備給他蓋好,卻發現被下身體突然一轉,剛剛明明還側躺著的京墨一下子平躺,正睜著眼睛盯著他,讓他手中被子蓋也不是,不蓋也不是。

“咋在移動門的時候沒見你這麼早過?”

京墨一把抓過被子,貼心的把夭夭往懷裏攏了攏,又側身躺下,這才把被子仔細蓋好,那細心程度,要是有一半拿來對待君遷子,估計他都能哭死過去。

“你在移動門什麼時候能聽到這麼吵死人不償命的噪音?”

君遷子反問一句,無奈的翻著白眼。

移動門三麵環山,又身處懸崖峭壁之上,除了他們師徒三人,普通人群哪裏有機會上去,自然就更甭提打擾到他休息了,最多也不過是有些鳥雀之聲,對於他而言,反而是助眠好聲音。

而這念經的和尚就不一樣了,那陣陣經文在耳邊縈繞,他時刻都有種躺在冰棺裏被人瞻仰的感覺,別怪他,他那一片農村死人都是這樣。

弄一大冰棺往那一擱,把死人往裏麵一擺,外麵請三兩不知真假的和尚,整宿整宿的念經,然後就是各種鬼哭狼嚎。

有真心哭泣的,也有那假意流淚的,他甚至還見過那種職業領哭的,在見到那些人前一秒還跟死了親爹一般傷心,後一秒就能換個嘴臉跟人談笑風生,收錢斂財的時候,他就恨死了這該死的念經聲,總覺得聽到腦仁都要炸了。

隔壁的金蓮子似乎是聽到了兩饒聲音,從隔壁走了過來,看到君遷子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京墨床邊,好奇的走上前來。

“睡醒了?”

他就是好心關心一下,沒想到卻像是點了炸藥包似的,把君遷子一下子點炸了。

隻見他從床上一蹦而起,恨不能貼他鼻子尖的拔地而起,讓金蓮子忍不住退後了一步,人還沒站穩呢,就被人臉貼臉的懟了上來。

“睡醒?你管這叫睡醒?”

君遷子指著眼眶下麵的黑眼圈,義憤填膺。

雖然他沒有鏡子可照,但是他也知道,他現在要是出去找個熊貓攀攀親戚什麼的,絕對不會有人有異議的。

而這,都拜這該死的和尚所賜!

“正常,我們回來得太晚。”

金蓮子一臉的理所應當,讓君遷子想要找個借口發火都不行,不過他還是有點好奇。

“現在什麼時辰?”

“醜時剛過,已入寅時。”

子醜寅卯……

掰著手指頭好好算了算時間,寅時,也就是第三個,按照現代的二十四時進製來算的話……

下一秒,好不掀桌的君遷子還是忍不住抓狂。

三點!!大爺的!!才三點而已!!這幫人是要瘋啊!!!

瘋不瘋的沒人知道,隻是第二沙彌例行來幫金蓮子打掃房間的時候,一推門,就看見屋內正中間,一個人形的物體,頂著兩個黑黑大眼圈的玩意兒正眼神渙散的看著自己,當看到他時,那東西居然還咧嘴詭異笑了笑,嚇得沙彌笤帚一扔,就打算開溜,剛一轉身,他就撞上了正進屋的金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