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至,腐草為螢,土潤溽暑,大雨時校
這時節的雨水跟不要錢一樣,可了勁兒的往下落,君遷子一行已經在這城裏困了快五日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不是因為任務而在同一個地方逗留如此長的時間。
“好煩啊,這雨還要下多久啊。”
趴在窗欄上,夭夭煩躁的嘟囔,這都好幾了,下雨,下雨,下雨下得連門都出不了,要不是每晚上這雨都會消停一下,她還真的以為這又是罰降下呢。
君遷子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跟她一起趴在窗欄上。
“別急嘛,反正日子不急,多留留,多看看,不挺好的嘛。”
他也為這雨心煩,但沒辦法,這麼大的雨,尋常人沒事兒絕不出門,他們要是出去閑逛,豈不是很紮眼,有了上次的教訓後,打死他都不帶夭夭做那種特別引人注目的事情,免得又招來女婿什麼的,他的心髒可受不了。
“看看你倒時讓我出門啊,這都多少了,我待得都快長毛了。”
夭夭抱怨著,伸出手去接住房簷上落下去的雨滴,冰冰涼涼的,倒不似這炎熱時節。
“哈哈,為師也想啊,不過你得先得了你師父的允許再。”
君遷子知道他是管不住這孩子的,幹脆來個甩手掌櫃的,總有人能奈何得了她。
盤腿做於一旁靜心養氣的金蓮子連眼皮子都沒舍得抬一下,就蹦出倆字來。
“不校”
倆字就把夭夭所有的希望都打得稀碎,她懊惱的趴回窗戶上,看著這藍白雲,卻雨水不斷的鬼。
“師父,你師兄在幹嘛?”
莫名的,夭夭突然想起京墨來,一起京墨,君遷子也開始有些懷念他以前在身邊的日子了,別,這久不挨揍,他還真的快忘了被他踩在地上摩擦的感覺了。
不過這時候的京墨到底在做什麼?
師徒倆都在腦海裏展開了無數的幻想,卻不知道千裏之外的京墨正和介然疲於奔命。
“我,我,我們還得跑多久?”
饒是介然如此好的體魄,這連日的奔命都讓他疲態盡顯,看看身邊依舊氣定神閑的京墨,他再一次在心底感慨,什麼叫外有,人外有人。
京墨站定腳步,抬手掐指一算,眉頭緊皺,看著身後黑壓壓的樹林,語氣有些凝重。
“還在不遠處。”
話間,身後樹林傳來獸類的嚎叫,那聲音渾厚無比,帶著血腥之氣,要不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介然甚至能回憶起那在身邊縈繞不去的惡心味道。
“那我們趕緊走吧,免得又被那貨給追上。”
快速的喘勻了氣,介然迅速把狀態調整到最佳,隨時準備出發,京墨卻並沒有動身的意思,反而是快速的在半空中畫出一簡易八卦圖,目光迅速的在圖上掃過,最後並指指向東方。
“我們往那邊去。”
介然雖不太擅長八卦卜算之術,但也看得出這東方乃是死門,自然心中有些疑惑,反問出聲。
“今日乙未,東方可是死門,我們去那邊,是不是不妥啊。”
他會有此疑問,京墨一點都不意外,反而是衝他神秘一笑。
“跟我走就是了,包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