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交給的術法有兩種,一種是簡單粗暴的奪了一禾的分辨顏色的能力,這樣在她的眼中,什麼都是黑白的,便再無可能因為什麼血色而引起自身的變化,老師一下子就否決了這種術法,畢竟他隻是想要保護一禾,而不是從此讓她陷入黑白的地中,再也不能分辨什麼是紅花,什麼是綠葉,什麼是秋黃,什麼是春綠了。
這種術法被否決之後,好友又很快尋到了另一套解決辦法。
“如果你不想把她的分辨顏色能力奪走,那我們可以考慮單獨隻剝奪她對一種顏色的感應,隻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是什麼紅色都不能看的最好。”
意思就是還是要讓一禾喪失一種可分辨的顏色,這和上麵的那個有什麼本質性的區別嘛?
“難道就不能有那種不奪走分辨顏色的能力的術法嗎?”
這世間紅色太多,紅色除了是能為一禾帶來災禍的顏色,同時也是能讓她生活變得美好的顏色,她甚至還沒到凡間嫁娶的年紀,甚至還沒有見過那美若雲彩的嫁衣是什麼模樣,他怎麼可以就憑著自己的私心,讓她從此再也見不到那美好的顏色了。
“別的,別的,能不能不要拿走分辨顏色的能力。”
他懇求的看著好友,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但是他真的不想,不想一禾的生命中從此再也沒有紅色。
好友見他如茨堅決,也知道他不會接受自己其它的關於奪取一禾能力的建議了,他隻能祭出自己本不打算用到的一種法術。
“我倒是還有一種術法,此術法極其凶險,施術的時候不僅是受術人會有很大的風險,就連施術人,也有可能因此送命,就算這術法成功,她也會和以前判若兩人,你還確定要用這種法術嗎?”
好友無奈,隻能跟他交底,術法但凡有這種程度的傷害力,基本上都可以歸於禁術一類,也是上麵不在意,隻要這些法術不會流落到其它兩界,不會引起別界的騷亂,就算存在這種禁術,上麵也是不會多問的。
老師猶豫了,他倒是不怕自己會可能受到波及,隻是他不想一禾因為這不確定的術受到任何的傷害,自己本來的本意就是為了改變一禾的困境,如果施術的結果是把一禾從一個坑裏推到另一個坑去,他寧願不要用術,好歹現在的坑他還能確定情況一些。
“如果你不能接受這種的話,那我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好友也無可奈何了,除了這個他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意思就是他隻能在二者中選擇其一,要麼就是讓一禾失去看見紅色的能力,要麼就是冒險一搏。
老師並不想自己做這個重要的決定,他最終把決定權交給一禾自己,他兩種術都學習聊,隻要一禾確定其中的一種,他便會為一禾施用其中之一。
他曾經以為一禾會在比較之後選擇失去辨識顏色的能力,畢竟好歹那個不會有任何的未確定因素,可一禾還是選擇了最危險的一種。
“我的生活已經是一場賭注,既然要賭,就賭到底,我不相信我永遠都這麼倒黴。”
一禾看似平靜的回答老師,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裏跟掛了十五隻水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不停。
老師在詢問她的意見的時候,亦周就陪在她的身邊,聽到她選擇了凶險之路,亦周有些擔心,一禾像是知道他會擔心,可能會阻止自己,她轉過頭來,握住了搭在自己肩膀上亦周的手,衝他安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