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醒了。
僅僅四個字,眼前身著全副武裝的六位白虎星君,一時之間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們以為這孩子隻是空有白虎之名而已,並無白虎之力,才會在從入院到現在,都表現出一種不服氣的模樣。
而現在,他們見識到了,見識到真正實力上的碾壓,真正來自靈魂深處的壓製。
他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原來界的箴言都是真的,血色見地,地饋血意。
他們曾經笑話這句話,才是應該與白虎這靈獸相匹配的箴言。
一位從誕生之日起,就與殺伐之意脫不了幹係的一位之四靈。
這樣的人不浴血而生,如何對得起他她的名字。
一禾這名字取自風禾盡起,當時老師為她選這名字,是想讓她順應本性,得助,渡厄生,能逃離白虎本來的宿命。
可是她還是被喚醒了,被自己曾經的部下,用厭棄的言語所喚醒。
言語從來都是這世界上最狠的殺榷,它不具備任何的形狀,卻能將心理健康之人一點點的淩遲,直至崩潰之地。
一禾本來就一直生活在這院子裏,很少與他們接觸,加上除了時候被為安欺負以外,她從未受到過任何的委屈,就連和庭安生活的日子,她也是開開心心,從未聽到過這些質疑的話語。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應命而生的災,是終有一會應了箴言的禍。
可她還是想要像普通人一樣,安安靜靜的生活,快快樂樂的度日,哪怕隻是在她繼任星君職位之前,開開心心也好。
可為什麼,為什麼上麵要這麼早的就安排她和七宿見麵,為什麼七宿會如茨不待見她。
明明她為了能配得上星君之位,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可是他們還是慢待自己,還是覺得自己根本不配。
配或不配,從來都由不得別人。
白虎告訴過她,如果想要別人真正的臣服與她,隻能拿出自己本來的氣勢來,哪怕是狐假虎威,她也斷不能在屬下麵前失了威信。
白虎已經護過她一回,未來的路她不能總是依賴白虎的陪伴,所以是時候,是時候放出自己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憤怒了。
一禾的身體裏有著封印,還不止一個。
有老師為了控製她不穩定的氣兒留下的,也有白虎當初在抽離三靈之氣時為了穩住她的身體留下了。
感受到了一禾前所未有的怒氣,白虎知道她是時候成長了,才會悄悄的解了自己留下的封印,才會麵對一禾的異常,也一點都不詫異。
聽到白虎出這樣的話,亦周三饒麵色都忍不住一沉。
他們知道這句話代表了什麼,也知道這句話之後,他們會失去什麼。
一禾是該醒的,可是不是現在,不是她還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與心智的時候醒來。
他們害怕的不是她醒來之時的淩厲之氣,而是害怕她身上那入骨的寒意。
這還是那個會在花開之時,站在朝陽之下,衝著他們甜甜一笑的一禾嗎?
眾人沉默,一禾看到三人入內,卻恍若未知一般,而是緩步朝著白虎七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