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亦周被問得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他張了張嘴,努力的想要點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不出口來。
他不出來,可一禾能。
她穿好最後一件外甲,係緊甲胄之間相連的繩索,這才抬頭複又看著亦周。
她一步步的逼近亦周,眼睛直直的盯著他,亦周在她那樣的眼神逼視下,居然忍不住的後退兩步。
“你想,我這樣的人,就應該坐在這中軍帳中,看著底下的將士,為了我軍的榮耀去拚殺,而不該親身犯險?
那麼我想請問,除了身份之外,我和外麵的將士有何區別?
我們都是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哪怕我們之間有著身份的差別,可從來不影響我們流著同樣鮮紅而溫熱的血。
我是。
我是白虎星君。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麼。
我也知道我應該在這裏,當一軍之主,做一軍的定盤石。
可在身為一軍之主之前,我先是白虎星君!
我是白虎!星君!
是一名為了戰事而生的將士!”
到後麵的時候,一禾幾乎是怒吼了出來。
她這些年親眼見過頭還偷偷的摘了花來哄自己的將士,第二就被那裝作魔族幼童的妖孽斬殺在劍下。
她不恨那魔族孽畜,隻怪自己的人太心善。
她見識過太多的生離死別,才知道,這世間,永遠都沒有所謂的安寧。
能看見的安寧,全都是別饒血肉堆積而成的。
相較於那些將士們,她好歹還是白虎星君,有著白虎之力在護佑。
她空有這麼大的力量不用,她就坦然的坐在這位置上,她難道就不會覺得心裏有愧嗎?
她不能保護全軍上下,但最起碼,她想要試著去保護身邊的人。
哪怕隻是一名的兵卒,她也想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好好的護著他們。
而想要護著他們,光是坐在這營帳之中,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她要上戰場,必須上戰場。
不光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自己手下的將士們。
她要他們都知道,他們的主上,不是一名隻會永遠躲在他們身後,要靠他們來守護的姑娘!
她是王,是他們的君主。
應該是由她來保護他們才對!
撂下這些話,一禾抱起一旁的頭盔,冷靜的戴在頭上,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和亦周的爭執,營帳外守候的白虎七宿和青龍三宿都聽得清楚明白。
當她走出營帳之時,白虎七宿全都整齊劃一,同時單膝跪下。
“爾等願誓死追隨主人!”
那聲音激情高昂,聽得人胸中豪情萬丈。
一禾看了他們七位一眼,並未多什麼,而是伸出手來。
一直將她的青銅麵具拿在手中的婁宿趕緊上前,將麵具呈了上去。
一禾接過麵具,冷冷的戴在麵上。
等到她帶好麵具,這才一揮鬥篷,下令出發。
“照顧好亦周,我不想他在我的地盤出事。”
臨行前,一禾還不忘叮囑箕宿一番。
她剛才的話明顯讓亦周震驚不少,甚至連自己上馬即將離行,他都未出來送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