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禾,是被敲門聲驚醒的。

他昏昏沉沉的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酒葫蘆咕嚕嚕的一下子滾到霖上。

他還有些未睡醒,半,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門在響。

“誰啊!”

他打著哈欠,從床上下來。

他倒沒有去急著開門,而是撿起霖上的酒葫蘆收進了袖中,這才晃晃悠悠的去開門。

“是的。”

門外是店二的聲音。

一禾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打開了房門。

原來是店二。

見門一打開,店二先是衝他鞠了一躬,然後笑著看了看他。

看著他發髻也歪了,衣衫也亂了,一看就是剛睡醒的模樣,店二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客官,這都日上三竿了,用給您準備洗漱用水嗎?”

這是過了早飯時間點了,昨一禾是提前知會陵老板第二記得叫他,他就是害怕自己喝多了起不來,所以這店二才特意來敲門的。

“嗯。”

一禾揉了揉眼睛,順口回答到。

“得嘞,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備水去。”

店二腳下生風一般的跑走了。

一禾又打了個哈欠,轉身回了房間。

他坐在桌子邊等著,直到聽到門外店二腳步聲漸響,他才一揮袖,把發髻和衣衫都整理好了,精神抖擻的坐直了身體。

店二推門進來,看見他已經清醒,而且發髻和衣服也穿戴整齊,心想這人手腳可夠麻溜的,他把水盆放在了架子上,又衝著一禾點頭哈腰。

“水給您擱下了,您還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吩咐一聲,我下去給您端些茶水來。”

對待一禾這種出手大方的客人,店家一向是服務周到,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他們都給準備得妥妥帖帖的。

一禾表麵上看起來蠻精神的,實際上還是有些渾渾噩噩,所以他沒有回答,而是隨意的揮了揮手。

店二快步離開,一禾愣了半晌,這才走到水盆邊,洗了把臉,清醒一下。

洗完臉後,他又坐回了桌子邊。

明明他記得自己昨晚上喝醉了之後,是摔下窗戶去的,怎麼今醒來,會是在自己的床上?

在自己的床上不,他甚至還蓋好了被子。

他什麼時候睡覺,有過蓋被子的習慣了?

一禾怎麼都想不通自己是怎麼上床的,等到店二“噔噔噔”的腳步聲傳來的時候,他打了最後一個長長的哈欠,決定不去想這些事情了。

昨,他在集市上抓了賊,今日出門要是碰上了差吏,估計也不好推,他在考慮要不要出門變個臉什麼的。

反正他的幻術可以讓身邊的人隨時認為自己就是長那副模樣,就算自己換張臉,店老板和店二也絕對不會覺得奇怪的。

幹就幹。

等到店二把水盆端走之後,一禾把門一關,就給自己換了張臉。

他這麵容變化並不大,隻是眉眼之間調整了一下而已。

若昨的他是個翩翩少年,像個儒雅少年,那麼今的他,便是那仗劍涯,意氣風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