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周圍全是東西被腐蝕的聲音,還有腐蝕物體時騰出的嗆鼻霧氣。
一禾什麼都看不見,隻知道他身上一點那魔族之饒血都沒有沾染上。
這是他第一次,與陌生人有如此親近的舉動。
他不知道這的引魂差吏如何這般大膽,敢一把抱住自己,但他知道,這引魂差吏,隻怕命不保。
別看引魂差吏指引世間幽魂前往幽冥黃泉,按照約定,是無人可以山他們的。
但是前提條件是有預謀的傷害,是不會生效的,而這種沒有預謀,突如其來的傷害,對他們而言,卻是實打實的致命。
這時候,他抱住自己,無異於用他的生命,為一禾撐起了一把守護傘,哪怕一禾的心再硬,此時也會柔軟一分。
抱住自己的手一直不肯鬆開,直到周圍再無液體低落的聲音之時,那雙手才漸漸鬆開。
“喂,你……”
在得到自由之後,一禾抬頭,敢要生氣,卻發現對麵的人卻癱軟了身子,朝自己倒來。
他一個不防,居然讓他直直的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禾架住了比自己高上不少的他,也是因為他現在癱軟了身子,腳下已經站不住,幾乎成了跪姿,他才能看清他為了自己,到底承受了多少的傷害。
他的後背,已經被魔族的血腐蝕得稀爛,鮮紅的血肉之間,甚至能看到隱隱的白骨。
他知道這魔族之血的腐蝕能力之強,卻沒料到居然將他山這地步。
“喂!”
一禾抱著他的身子,大聲的在他耳邊喊叫,想要喚醒他,可他的身子卻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一禾知道,他擅不輕,此時不是計較太多的時候,魔族之人既然已死,那也沒什麼可留下的。
一禾尋了個方向,回憶起白經過的地方,他決定帶著這差吏去找個地方療傷。
他擅這麼重,自然是不能帶他回客棧的,一禾最後決定,將他帶去一處富家宅邸。
這裏幹淨,且這家的主人最近才剛剛搬走,這宅邸正在出售之中,暫時是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一禾把他扶到了一間客房之中,隨手一揮,點亮了房中遺留下來的油燈。
他傷著背,自然是不可以躺下的。
一禾便將他翻了個麵,讓他趴在了床上。
他身上的傷口很嚴重,就算第一時間,一禾幫他做了止血的處理,讓他的血不會再大量的湧出,但是他背後如嬰兒嘴唇一般翻開的密密麻麻的傷口,還是讓人看得心頭一跳。
“該死,早知道這次下來的時候,就多帶點傷藥了。”
一禾煩躁的在乾坤袋中翻找著,他不知道自己的法術用在他的身上,會不會加深他的傷口,隻能寄希望於傷藥之上。
好歹藥材這種東西,基本都是三界通用的。
就在一禾蹲在地上,不停的往外倒騰著他乾坤袋裏那點破爛玩意兒的時候,躺在,哦不,應該是趴在床上的玄霄,此時卻悄悄的睜開了眼睛。
其實實話,這魔族的血雖然厲害,也讓他的身體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可那隻是表麵上看起來而已。
其實這點傷對他而言,還不如一禾當初那一劍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