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素將那封信拿回去給父母看,羅寧照立刻扔下煙筒:“這是新元的字跡,上麵的墨水還沒幹,是不久前寫的吧。這臭小子,偷偷跑去南昌玩,也不和家裏說一聲,弄得爹娘整日擔心地都勄人樣了。回來後定要教訓他。”
“給我看看。”陳來弟從床上爬起來,精神倍增,這真比靈丹妙藥還管用。
羅素素不用心疼爹娘了,但沒有忘記提醒他們:“爹,娘,新元在信裏說了,不要將此事告訴舅舅,他自己回來後會向舅舅解釋的,你們可記得了?”
“新元說的也對,要是圖浩知道他是頭跑去南昌了,肯定會打他的。我們就為他保密吧。”陳來弟將信封放在胸前,像是寶貝一樣,那樣子跟喝了蜜一樣甜。
看到父母這樣開心,羅素素迫不及待地去找鍾亦得:“我爹娘終於笑逐顏開了。亦得,還是你又辦法。”
“怎麼樣?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後行,硬來是不可的。現在,你也開心了?誒,不過看你,好像有什麼事吧?看你這表情就是,說,有什麼事。快說,不說就撓你。”鍾亦得撓著羅素素的腋窩。
羅素素笑地充溢了湖邊:“幹什麼呢?我是有事,不過是麻煩事,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不願意。”鍾亦得也耍賴,哼著說。
“哼,那我去找誰教我騎馬呢?我可要好好想想。”羅素素想著,其實她也沒什麼人緣,根本找不到一個肯教她騎馬的人。
她這樣說,無非是激將法了,這招總是有用的。
鍾亦得就故作勉強:“哎,素素,你一天一個想法,我要是不幫你,隻怕你會遇上壞人啊。那我鍾大善人就大發慈悲,了卻你這個心願吧。”
“明明就是商人,別說的自己跟觀音菩薩似的。”羅素素還吹起了嘲笑的口哨。
鍾亦得音調變了:“喲,現在是你在求我吧?居然還這口氣。本少爺不高興了。”
鍾亦得幹脆坐下,等著羅素素來好言好語。
當然沒那麼好,素素拿了竹條就來了,對著他一身亂戳:“到底教不教我騎馬?扭扭捏捏的,彎彎曲曲的,說了那麼久,弄得像個姑娘家,還要猶抱琵琶半遮麵嗎?我可沒那麼耐心來說甜言蜜語。就一句話,教還是不教?教的話,我們還如以前。不教的話,一拍兩散,分道揚鑣,大難臨頭各自飛。”
鍾亦得抓住竹條,本來煩躁的他眼睛亮了:“好,就憑你這句‘大難臨頭各自飛’,現在答應了。”
羅素素與鍾亦得各騎一匹馬,隻聽羅素素問道:“亦得,為什麼你一聽‘大難臨頭各自飛’,就答應我了?”
“隻有夫妻才會‘大難臨頭各自飛’,傻瓜,以後這些成語,詩詞,要知道它的意思才可用,不然,讓人笑話都不知怎麼回事。”鍾亦得哈哈大笑,騎著馬輕鬆自在。
羅素素才知自己鬧笑話了,就心急了:“好啊,你占我便宜。”
“誒,素素,千萬別生氣,一生氣就會激動,你激動了,馬兒以為你讓它快跑呢。你現在初學,還是小心為妙啊。”鍾亦得傲著,就是笑她傻。
兩匹馬一直慢悠悠的,兩人也似乎一直在鬥嘴,羅素素忍不住說了:“這都快繞整個鄱陽湖一圈了,你還沒教我怎麼騎馬呢。嘮嘮叨叨地,都快成老媽子了。”
鍾亦得說道:“好,正式學習了。素素,雙腳踩緊踏板,左手拉馬韁繩,右手抽鞭子,力度要恰到好處。我在你前麵,你看著慢慢騎。然後漸漸加快。”
羅素素專心聽著,學著,卻還是歪歪斜斜的。一陣風吹過,沙子入了眼睛,淚隨之而出。
羅素素不想讓鍾亦得看到流淚,被他笑話,便使勁抽馬,呼啦一下,馬兒飛奔了,鍾亦得的馬被羅素素的馬甩在後麵。
可羅素素還駕馭不住這麼飛奔的馬兒,嚇得魂飛魄散:“亦得,救命。救素素!”
鍾亦得見這陣勢,心急如焚:“素素,保持平衡,雙手緊握,我來救你。”
於是,鍾亦得將馬兒騎到羅素素的左側,一躍跳上羅素素的馬,握住韁繩和馬鞭,輕抽馬身,馬兒漸漸慢了下來。
“凡事不能一蹴而就,還是先得慢慢來。”鍾亦得這下是手把手教羅素素騎馬了:“你性情急躁,學騎馬肯定要比別人慢一些,耐心點。”
鍾亦得想起初遇素素那晚,送素素回家,也是這樣共騎一匹馬。
而羅素素也很享受這一刻,剛受驚的她軟弱地臥在鍾亦得懷中,心想:如果就這樣永遠在傾心相愛、無事不能的鍾亦得身邊,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鍾亦得也緊緊抱著羅素素,生怕她摔下去,又一邊教導她:“素素,今天就算學習一下,以後還是少騎馬。要是摔了,摔到哪裏都不好。”